那侍女不免羞涩,低头浅笑。此时,但听那沙陀喜道:“原来你就是那孟行海,当真妙极!就你这般三脚猫功夫,清高仙长之位已非我莫属。”
形骸翘起双脚,放在桌上,道:“这清高仙长也没什么好处,你若真有本事,给你倒也无妨。”其实万仙盟的清高仙长乃是天庭委派,凡世东南西北中五方地庭的上司总管,权利极大,油水极为丰厚,乃是天地间无数仙神巴结觊觎的宝座,形骸数年前误打误撞,夺得此位,却又稀里糊涂,疏于职责,从未管过东方地庭的小神、河神、土地、元灵。
沙陀心道:“好,我就在此将他打的跪地求饶,来一个先声夺人。”他在五年前曾受万仙邀请比武夺帅,但他自高身份,不愿在这区区万仙派中任职,随着这几年万仙盟风生水起,其中的仙神收获无数凡人信仰,在天庭地位也水涨船高,沙陀瞧得眼红心热,此次前来,可谓志在必得。
他瞪着形骸,捏紧拳头,冷笑一声,正欲一拳打出,忽听黑剪刀叹道:“这天地岛上有规矩,除非比武打擂,否则决不能伤了清高仙长,也不得随意叨扰清高仙长庇护之人,否则便以违犯天条论处。”
沙陀心底一冷,道:“真有此事?”同时听形骸也问道:“竟有这等事?”
考河伯点头道:“不错,此令由元始天尊亲自颁布。”他乃司法天官,精通法典,铁面无私,纵然天庭法令多如繁星,他随意就能想起。
沙陀犹豫片刻,收起架势,笑道:“像你这等货色,当年居然能夺得此位,真是岂有此理。算你运气好,今日我先不杀你,待三天之后再让你尝我的铁拳。”
形骸道:“慢来,司法天官,我问问你,这沙陀眼下不能揍我,我能不能揍他?”
沙陀心中一凛,考河伯想了想,道:“若你主动惹事,沙陀防备出手,并不违法。”
形骸点头道:“那好,咱们便先打上一架!我可懒得等待三天。”
沙陀喜怒交加,大声道:“那是你自己找死了!放马过来吧!”
黑剪刀哈哈大笑道:“孟行海,要么是你年轻气盛,要么是你艺高胆大,你这神龙骑可委实与众不同。”
那侍女与掌柜的尽皆慌张,想要劝阻,蓦然间,空中传来阵阵钟响,甚是清远悠长。形骸抬起头,依稀记得这钟声似与自己有关,但又无法确定。
随后,袁蕴出现在酒楼之内,形骸奇道:“师尊?你怎地在这儿?想不到您也白天喝酒,被我捉个正着了吧!”
袁蕴叱道:“臭小子倒会倒打一耙,盟主在召唤我等,我是来拿你上山!”
形骸道:“师父有令,弟子岂敢不遵?还请师父喝一口酒再走。”
袁蕴一伸手,扯住形骸耳朵,形骸惨叫道:“师父,此地人多,给个面子,我好歹是个清高仙长。”
袁蕴冷笑,反而加力,形骸嗷嗷痛呼,将桌上的剩酒统统抱住,两人瞬间不知去向。
沙陀见袁蕴对自己“视而不见”,心下恚怒,道:“这老迷雾师好生狂妄,不过是一介凡人,岂能与我等不毁不灭的仙神相比?好,这一对师徒我总记下了!到时要此二人受尽折磨,痛苦不堪!”
黑剪刀笑道:“多说无益,喝酒,喝酒!”
那沙陀对那掌柜与侍女甚是不满,有心找茬,但有考河伯在场,又不敢造次。经过这般波折,吸引生意,酒楼中宾客渐多,那掌柜与侍女依旧如故,痛宰凡人,优惠仙神,沙陀坐定之后,扫视各方神圣,推测可能的强敌,倒也无暇多想。
......
形骸、袁蕴乘坐元灵,飞上了高山,来到仙云神殿,此殿全然在云霄之中,也是万仙山脉群殿规模之最,壮丽至极,有如崇山峻岭一般,形骸总觉得此殿中上下只住着数十人,未免太过空旷。
袁蕴道:“你的清高仙长令牌呢?带了没有?”
形骸道:“带了,这令牌有何用?”
袁蕴道:“你可用这令牌随时传回万仙山来,也可用此令牌召唤天兵天将,对付地庭妖邪。”
形骸愕然道:“居然有这等好处?我怎地一直不知道?”
袁蕴怒道:“笨蛋!当年你被授予此物,朝星没对你说么?”
形骸道:“好像有这么回事,但当年我被擂台上被盟主揍个半死,便有些心不在焉。”
袁蕴面向形骸,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清高仙长权责所在?”
形骸其实全然不知,不禁心虚,道:“自然知道,师父你别问了。”
袁蕴骂道:“当年盟主给你的《盟规会律》你读过没有?”
形骸依稀记得当年朝星给自己一大本天书,说是盟会规矩,这本书太过厚重,太过乏味,形骸一个字都没读过,早扔得不知所踪。
他悄然流汗,笑道:“师父,那年我下山时,遇到一件大事,不得不分心处置,期间此书被一武功绝顶、色胆包天的大魔头盗走......”
袁蕴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扔了?”
形骸擦汗道:“这山上也忒热了,师父,我请你喝酒吧。”
袁蕴大怒,用鞭子来抽,形骸骇然嚷道:“清高仙长,为老不尊,居然胡乱打人!救命!救命!”
袁蕴道:“打得就是你这个蠢货!”两人一骑孔雀,一骑飞马,一逃一追,靠近神殿。突然间,前方出现一条二十丈的白色巨龙,那龙的脑袋、上身、爪子与一头白熊极像,但胸口以下则是烟云氤氲的龙身龙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