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邺城军营内,司马元忧心忡忡的在观察着大军训练的进度,自从上次看到龚起随行的骑兵,要想打败北唐军队,最起码也要贴近一下对方的战斗力,可是发现完全比不上,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焦虑在这个男人身上笼罩着,他看向旁边的聂辰席道:“你说距离开战还有多久?”
“不知道,我懂的只有兵事,而战争的展开与政治有莫大的关系,将军还是不要问我了。”聂辰席也是无法回答出满意的答案,他不懂的太多,也不能给出错误的结论。
司马元紧锁眉头,道:“还是不行,照这样的进度仍然不是唐军的对手。”
“将军是在担心以后的战争吗?”聂辰席问道。
“你说呢?废话,要不然我至于如此焦急吗?”杨旷临走前可是对他予以众望,他不想让对方失望。
聂辰席叹了口气道:“这种事急也是没有用的,唐军的战斗力是训练已久的虎狼之师,外加龚起这位天下名将统领,所发挥的威力非同小可,其实说句不敬的话,殿下上次能够胜过龚起纯属侥幸,要不然.......”
即使对杨旷忠心无比的司马元也没有反驳,上次的战争他亲身经历过,很多场战役都是由他负责的,例如邺城守卫战、十里亭伏击战等,要说杨旷不是侥幸,那才叫自欺欺人。
但是司马元没有因此轻视杨旷,道:“殿下是个有才能的皇族,本将就是相信殿下能够带着我们打赢龚起。”
“属下也知道,但是龚起的实力必须要我等擦亮眼睛看清楚,决不能意气用事。”聂辰席抱着自己的想法劝道。
司马元何尝不明白,可他就是耐不住性子,又说道:“现在北境有十万兵力,下次北唐的兵力也会有十万,这是殿下信中说的,到时候以相同的兵力搏杀,我们完全没有胜算,就看殿下能有什么策略了。”
“你太依赖殿下了。”聂辰席道:“殿下有本事不假,刚才属下也说过了,上次的战争做不得数,这次殿下前来若是没有能够与龚起一战的资本,就算谋略百出也是无用功。”
司马元不快道:“你有什么妙招吗?”
聂辰席低头道:“不是属下自吹自擂,如果殿下可以在北境之战启用属下,那么以属下的才能可以保证尽量减小损失。”
“好大的口气,本将听说过你以前在西蜀打过仗,可你跟龚起打过没?”
“没。”
“那就收起你的傲气。”司马元不客气的说道:“只有等你见到了龚起率领的军队,你才会知道有多么强大,那根本是我们比不了的。”
聂辰席处变不惊道:“这个我知道,正因为如此,用属下的带兵经验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无稽之谈,每一场仗都是弟兄们用鲜血拼下来的,你说减少就减少?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考虑。”司马元还是不相信。
“将军不信,殿下信,属下一旦能够登上战场,就可以展示我的能力,难道将军不觉得属下带兵练兵的方法很奏效吗?”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聂辰席的练兵方法对北境的商军来说何止是奏效,分明是脱胎换骨的改变,可以说现在的战斗力是原来的两倍不止。
司马元望着自己督建的城楼防御工事,有些不满意道:“这些工匠的水平不够吗?怎么造出这个鬼样子?”
聂辰席一听想起什么道:“哦,这是属下命他们做的。”
“你吩咐的?”司马元有些愠怒,气的不是对方僭越,而是将防御工事修成这幅样子,奇形怪状的,到时候怎么抵御强攻。
聂辰席笑道:“谁说这样的工事挡不住唐军强攻,将军我问你,唐军攻城所用的攻城器械是什么?”
“攻城锤、投石器啊?”
“那不就是了。”聂辰席道出了理由:“既然修建工事是为了防御他们的进攻,这些歪曲的形状完全可以让士兵避开投石机的落石,也可以在攻城锤进攻的时候有专门的视野减少弓箭的偏离。”
司马元还是觉得不对,道:“那么他们搭上云梯又该如何?到时候我们的人在这种地形上如何有效的防御?到时候不是被压着打?”
聂辰席摇摇头道:“是攻城器械造成的伤亡大还是士兵的强攻伤亡大?二者选其一将军会选择什么?”
当然会选择伤亡较小的那一边,而攻城器械造成的伤亡的确比士兵强攻的伤亡大,聂辰席的判断是正确的。司马元于是作罢道:“可以,殿下派你过来,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人各有长,属下的长处,就是战事。”聂辰席认真的说到:“虽然目前比不上天下十大名将,但是未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哟,没想到你的志向如此高啊?”司马元惊讶道,他本来以为这个人只会是想当军师之类的,没想到瞄准的也是天下名将的位置,也是,哪个参加战事的人不希望有朝一日闻名四海,名动天下,天下名将的荣誉太高了。
聂辰席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士兵们的操练,他所用上的阵法已经让商军学会了七七八八,训练士兵需要循序渐进,还有些压箱底的现在不慌着用。
司马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甲胄,换了一身亮丽铠甲的他从没想过有一日会投身皇族的麾下,也没料到自己会成为骠骑将军,他必须要担得起这个职位。
龚起刚回去不久,应该也在火速的筹备下一次南下的计划,这让他无比的忧心,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