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在涪陵还做过哪些好事!”
“没……没有了!”
“没有?”
唐傲脚一用力,兆奎剧痛难当,道:“有!有!张氏寡居,我见她有些姿色,那晚摸进她屋子,谁知她不从,便坠了楼。”
管家在一旁,悄声道:“此案已审结,说是张氏失足坠楼,与人无尤。”
唐傲脚一用力:“还有没有?”
“有!有!我逼李二小女作妾,李二不答应,我打断了他双脚,抢了他小女,还卖了她!”
管家又悄声道:“此案亦审结,说李二与人斗殴,自断双脚,其女与人私奔,不知所踪。”
唐傲怒火中烧,继续问:“还有没有?”
“有有!”
兆奎抵受不过,便一桩一桩招出,无非都是淫辱妻女、恃强行凶之类,唐傲额头青筋暴起,脚下一分分加力,痛得兆奎杀猪般嚎叫。正当此时,忽一人气急赶入,白净面皮,嘴角两撇八字胡须,腰间斜插一把折扇,原来是涪县令的白面师爷。
那师爷惊急扶起兆奎,兆奎痛得死去活来,呱呱直嚷。师爷忙道:“奎爷,涪大人正在赶来,马上就到。”兆奎登时胆气一壮,指着唐傲道:“锁他回去!我要他见见本大爷的手段!”
那师爷便转向唐傲,眯起细眼道:“大少出手好狠,却不晓分寸。我知道唐门势大,但大少‘不看僧面看佛面’,奎爷到底是涪大人侄儿,唐门再大,也是涪大人管辖之下,大少……”
“啪!”
话未说完,唐傲已经一掌掴在他面上,登时将他两只门牙打脱,满嘴鲜血。
唐傲也不看他一眼,只冷冷道:“唐门轮不到你说话!”
白面师爷面色发青,本来一肚子准备卖弄的口才即时收了去,哪还敢吭声。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衙役一声高喊:“涪大人到——”
兆奎大喜,即时指着唐傲叫嚣:“唐傲,我要将你唐门一家全关起来,男作奴役,女为娼妓!”
唐傲也不作声,手腕一翻,现出一把尖刀。
兆奎一惊,退了一步:“唐傲,你……你想怎样?”
唐傲冷冷道:“你作恶本来与我无干,但你不该跑来涪陵作恶,你来错了地方!”
寒光一闪,尖刀已经刺入兆奎心口,直没刀柄。兆奎整个眼珠凸了出来,他至死也不相信唐傲就这样杀了他。
白面师爷惊呆了,面如土色。
就在此时,涪县令在一众衙役护卫下赶入,刚好看到唐傲一刀刺入兆奎心口。涪县令也惊呆了,指着唐傲:“唐傲,你……你……”
唐傲冷冷道:“兆奎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涪县令颤着手指:“兆奎作恶,自有刑律制裁,你竟敢滥用私刑,行凶杀人!”
唐傲冷笑道:“既有刑律制裁,为何兆奎作恶多时,涪大人熟视无睹?既然涪大人的刑律制裁不了他,唐门只好代劳!”
“你……你……简直目无王法,来人,将唐傲锁起!”
那些衙役面面相觑,都不敢动。唐傲冷笑一声,想在唐门锁他,实在开玩笑。涪县令一时气结,指着那些衙役骂道:“还不动手,是不是要本官将你们全部革职!”那些衙役唯有举起锁链。
唐傲双手一翻,现出两把尖刀。“锵!”唐拙长剑出鞘,立在唐傲身边。
涪县令面色一变:“你们……你们作反了!”
“嗒!嗒!嗒!”
就在这时,太君拄杖而出,道:“傲儿、拙儿,收起刀剑!”
唐傲收起尖刀,唐拙亦还剑入鞘。
太君又对管家道:“将傲儿捆起来。”
管家便上前,将唐傲双手捆住。
太君拄杖走到大厅主位,当中坐下,盯住涪县令及一众衙役,降龙木一拄,“蓬”,砖石破裂:“我孙儿在此,任凭处置,我看谁敢带走他!”
那些衙役胆颤,那敢上前,手中锁链也悄然收起,气不敢出。
涪县令脸色一变:“太君,你孙儿行凶杀人,你……”
“涪县令!”太君一声断喝,“你既看到我孙儿行凶,为何没看到你侄儿淫辱妻女、恃凶杀人?你身为县令,包庇纵容,徇私枉法,有何颜面面对一方百姓!唐门族规,为官不职,唐门自当儆恶惩奸!”
“你……你……”
涪县令脸色铁青,白面师爷连忙附耳道:“大人,这是唐门,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好!本官总算见识唐门的架势!”涪县令转身,拂袖而去,白面师爷和一众衙役哪敢逗留,急步随去。
兆奎一事已惊动整个唐门,唐渊夫妇及众族老纷纷赶来,管家连忙给唐傲松绑。
百杖太君叹了口气,道:“傲儿,你太冲动!”
唐傲“卟”的跪下,道:“太君,人是我杀的,我去认罪!”
柳儿亦在唐傲身边跪下,泣道:“此事因我而起,是我连累大少,我愿认罪。”
“胡闹!”太君一拄降龙木,“杀便杀了,何须认罪!我们与涪县令迟早要撕破面皮,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唐管家,你马上通知蜀中所有行当,从今日起,断交一切税银,让在县衙供职的蜀中子弟全部离开,我要看看这个涪县令能当多久!”
唐渊夫妇上前道:“太君,如此恐怕会激怒朝廷。”
太君道:“朝廷要对付我们,总有借口,就看我们够不够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