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道:“可能它还没有睡去……”
“不是!它是在打呼噜!”
“打呼噜?”妙玉瞪起秀目,“丹鹤也会打呼噜?”
“怎不会?你听它的叫声是不是比较低、比较沉?”
“嘎——”
又一声鹤鸣传来,果然是比较低、比较沉,妙玉惊讶地侧起头听着。楚枫知道她信了,妙玉实在太纯,纯得就好像一张白纸,只要你写上去,她就会记下。
楚枫忽闻得一丝淡淡幽香传来,是从妙玉身上传来的。
妙玉气息有如兰幽,皎洁晶莹的粉脸仿似白玉琢成一般,不含一点瑕疵,身姿纤如弱柳,曼妙娇柔,不盈一握。
楚枫有意无意把身子靠过去,妙玉没有动,他又再靠近点,已是挨着妙玉身子,妙玉还是没有动。他又有意无意伸手挽住她纤腰,妙玉咬了咬嘴,没有作声。
借着月色,妙玉伸入涓流中的娇修小腿仿似玉藕般雪白晶莹,实在美丽。楚枫忍不住用大脚趾勾了勾,妙玉心怦然一跳,面颊红得仿似火烧一般,却紧紧咬着嘴,不敢吭出半点声音。
楚枫见她不吭声,又勾了勾,更加肆无忌惮勾弄着,妙玉越发娇羞难禁,呼吸也变得急促,甚至微微嗔着。
妙玉那羞嗔之态实在让楚枫心神荡漾,再按奈不住,正想做点“得寸进尺”的举动,忽觉得脚面一痛,似被什么刺着,俯身一看,却是一面小旗漂流而来,撞在了他脚面上。
他捡起,只见这小旗只有手掌一半大小,乌黑乌黑,木杆也是乌黑的。
妙玉惊讶道:“黑木旗?”
“你认得这旗?”
妙玉道:“是大旗门的紧急信旗。”
“大旗门?”
“大旗门统领着北方燕云十六州,有红、黄、青、赤、黑五种信旗,其中黑木旗是紧急信旗,只有遇到灭门之危才使用。”
楚枫奇道:“大旗门在漠北,它的信旗怎会在这里出现?”
妙玉摇摇头,显然也是不解。
“我们去看看?”
两人穿回鞋袜,沿着涓流深入涧中,却并没有什么发现。两人又回身察看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而就在两人头顶数丈处一棵突出崖壁的树干上,挂着一具尸体,咽喉已被掌锋割断,正是那个从漠北奔驰千里赶来青城报信的黑旗使。可惜两人都没有向上望。
楚枫和妙玉离开了深涧,出了深涧就是五龙沟边。
楚枫望着碧水幽幽,道:“妙玉,今晚真够惊险的,你怕不怕?要不要我陪着?”
妙玉羞嗔一声,转身道:“楚公子,你及早休息,明日还要比试。妙玉告辞!”
楚枫连忙道:“不行!现在月黑风高,你一个女孩子在山路行走多危险,万一遇到那僵尸王咋办?我不放心,我得送你!”
妙玉还真怕会遇到那具干枯惨白的僵尸王,亦任由楚枫一直送至房间门前,却见楚枫站在门前没有离去的意思,乃咬嘴道:“你……还不回去。”
楚枫忽问:“那株木笔花还在吗?”
妙玉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株木笔花,轻轻转着。
楚枫道:“妙玉,我救你师父,又救你,又送你木笔花,你无以为报,是不是该……”
“唰!”
妙玉粉脸飞红,娇嗔一声,转身推门而入,正要关上,“啪”楚枫一手架住门缝,妙玉更加羞红满脸:“你……你……”
楚枫双眼直勾勾望着她,道:“我想——想——”
妙玉只觉脸颊一下一下烫热,心“怦怦”乱蹦乱跳,已然不听使唤,紧咬嘴唇道:“你……你别想……”
楚枫奇道:“你知道我想什么?”
“你……”妙玉更加羞涩难当。
楚枫道:“妙玉,我为你摘了一株花,折了一株生命,我不过想你今晚临睡前为我念诵一遍心经,帮我消除罪过。你以为我想什么?”
“啊?”妙玉瞪起秀目。
“怎么,你不答应?”
妙玉道:“消除罪过应该念大悲咒。”
楚枫笑了,手指一点她鼻尖:“妙玉,你实在太可爱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妙玉躺在床上,木笔花就放在枕边,她果然为楚枫念了一遍大悲咒,还又念了一遍心经,她望着枕边的木笔花,脑海中掠过一幕幕:在秦安,楚枫摘莲叶给自己接水珠把玩;在唐门别院,他变戏法给自己看;自己被罚面壁,他就偷上舍身崖陪自己;现在又与自己观圣灯,点含羞草,甚至冒险为自己摘木笔花,更不惜性命从僵尸王爪下救自己。
每次跟他一起,总是那么惊险,却又那么开心,令人惊喜。她又想起自己曾伏在他身上哭泣,泪水沾满他衣襟,不禁又咬嘴含羞,微微甜笑……不知不觉甜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