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李相一路。
他驾着飞剑滚滚向西,边走边玩。爱人刚刚勇敢地经历了一场残酷的生死见闻,这个时候正需要好好安慰。
所以得到了最主要的炼丹材料,李相也并不那么着急了,每遇到精彩的风景他都会停下来,与之欣赏片刻。
数千公里的路程就在他们的爱心旅游中晃过,很快越过贵黔、蜀州二省。两天后,来到海西境内。这里地处高原,人口稀少,但是环境极好,就连游离星力的浓度都比东部地区要高得多。
只不过一路行来,李相的心中却添上了一层阴影,冥冥之中,他总感觉有人在跟踪。在到达青瓦县境内,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被跟踪了,因为有两道带有强大灵气的印记还故意显露了出来,异常熟悉。这个时候,别说是李相,就是苏红妆都感应到了。
回想所处的地理位置,再对比那布伦寺的所在,李相若有所思。他驾驭着飞剑飞跃青瓦县城,来到一处荒野,降下云头。
面对着苏红妆递过来的疑问眼神,只是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挺直腰杆上前,背手与身后,对着身后虚空,朗声道:“阿难,迦叶,能于这个世界重见二位尊者,且二位修为精进,真是可喜可贺啊!”声音带着讥讽。
就在李相话音刚落,面前突兀出现两个僧人的身影,他们的打扮很奇怪。一个红衣红帽喇嘛模样,半边身子赤裸,身体高瘦,脸色严峻,这是黄教密宗的经典装束;另外一个却是黄衣僧人,身材相反的矮胖,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他头上有八个戒疤,身上着黄色僧衣,脚上是白色麻布袜,黑色镂空僧鞋,这又是禅宗或净土宗的打扮。
真是奇怪了,佛教的这两个宗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二人会走到一块呢?
这就是我们开头提到的,李相推测过现在世俗界的佛教界派系划分以及相应的各种典籍都是修真佛教界故意放出来的假象,用以混淆视听。
其实一万年前的玄仙界,其佛教的代表就是布伦寺,其住持为哲布丹尊活佛,而佛教教义也没有这诸多派系之分。
至于这喇叭和黄衣僧人形象正是哲布丹尊活佛坐下的两位尊者,喇嘛为阿难,二黄衣僧人就是迦叶。想来现在世俗界的佛教划分,正是根据这二人的形象流传而来的。
他们是活佛的两大弟子,同时也是布伦寺的两个实际执行者,地位尊崇。当年的叛乱,正是这两人带领布伦寺队伍,活佛哲布丹尊没有露面。
现在再次见到当年的仇人,李相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里,仇恨?已经淡了许多。连当年给予自己致命一击的赵灵初,现在都能结为盟友,更遑论这些摇旗呐喊之人呢?
只是讥讽的语气还在。
一万年后,故人相见,迦叶和阿难多少有点感慨,当时被猪油蒙了下,趁师傅闭关,带领布伦寺加入了杜宪的队伍,最后导致玄仙界毁灭,生灵涂炭,自己二人也算是罪大恶极啊。重生的这数千年,无一日不忍受内心煎熬。由于心魔的存在,二人的修为数千年都没什么长进,迄今依然为处在返虚阶段。
二人对看一眼,望着面前相貌随便,但神魂异常熟悉的玄天宫主,脸现悔恨,纷纷高呼佛号:“哲布丹尊佛!”
这是布伦寺所参拜的最高佛,代表极乐的意思,每一代布伦寺住持都叫做哲布丹尊佛。
阿难向来不善言辞,胖胖的迦叶,弥勒佛一样喜庆的脸上,竟然闪现悲苦,对李相道:“李宫主,涂女后,我们又见面了。”
李相用春秋笔法给苏红妆讲解过当年玄仙界的恩怨,所以苏红妆一听到迦叶阿难的名字就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历,虽然那“女后”两个字听起来很爽,但是她依然板着脸,学着李相的语气板着脸,讥讽道:“受您二位所累,还没死!”
迦叶脸色更现悲苦,对于苏红妆的讽刺无以应答,只能口宣佛号道:“哲布丹尊佛!”不过他的眼中却是带着疑惑,与师兄对看一眼。同样的,阿难眼中也带着不解:这二人穿越而来怎么有所不同?李宫主没什么问题,神魂不灭,阶位犹在,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这个涂女后,虽然相貌未曾变化,但是阶位怎么不在了?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要不是和李施主在一起,他们是认不出的。
毕竟阶位可比一个人的相貌更加具有代表性。相貌可以随便改变,但是阶位却不能变。就在二人疑惑当空,李相发话了,他不欲与二人多做纠缠,从二人一路跟踪表现来看,他们应该是友非敌,遂道:“二位一路跟踪至此,肯定不会相看我们游山玩水,风花雪月的。难道为我们保驾护航的吧?”
语气中尽是轻蔑,虽然二人现在的修为都比他高,但是真正打起来也不好说,手握大量下品星光石的他有这个底气。
论法阵战力,玄天宫第一!
这次阿难发话了,他脸色木讷僵硬,毫无表情,语气也很机械,不过很简练,道:“活佛有请二位施主!”
他这僵尸一样的表情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性格如此,而是修炼的功法所致。
阿难修炼的功法叫做“枯荣闭口禅”,枯荣禅讲究:一枯一荣皆在闭口之中。而他现在才刚刚练到“枯”字诀,算作初级阶段,距离“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当然,也不需要闭口。
听到活佛二字,李相怒了。当年他与巴颜老头的关系很是不错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没想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