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棘手,而且机会又如此的千载难逢。黄书同紧皱眉头,来回踱步,思索良久。
终于,权衡利弊,他下了决定,道:“建国同志,革命老同志为了党和人民付出良多,我们决不能委屈了他们,但是为了维护鹤城的稳定团结和经济建设,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委屈一下他们,配合我们的调查,都是为了党和国家的建设。”
他还想再搏一把。
说完用痛心疾首的口吻道:“建国啊,现在,我们有许多同志已经忘记了老一辈革命者的艰苦作风和为了党和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献身精神,逐渐腐化堕落。”
接着对宋建国道:“你看是不是在全市在职人员范围内搞一个‘学习革命老同志’的活动。”
宋建国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目的,而且这也是他的分内工作,点点头同时也很欣慰。
平时他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完全要看常委班子工作配置。他与省委曹树军不同,人家还有一个党群副书记头衔呢。
黄书同也露出了笑容,很欣慰道:“那就在明天常委会上加一个议题。”
接着话锋一转,表情不变,道:“建国同志,你看是不是将我们的情况向领导汇报一下。”
宋建国不动声色,心里差点骂娘。奶奶个爪,你这不是坑人吗?给个甜枣,打一棒子?你要是把人好好请出来了,那还好办,可你还要人家“配合”,这他妈让我怎么去说?堂堂省委常委“请求帮忙”,你有几个胆子不帮忙?
不过他也只能无奈点点头,事情是他缆的,就得他来解决。更何况他这刚刚投靠过来,不是还没有投名状吗?
形势不同了,如果是以前,黄书同肯定会对他百般拉拢。但是现在,主要对手大厦将顷,他的那一票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商量完毕,黄书同不管宋建国怎么纠结去,通知楚斌整理许传志资料,这么重要的讯息他需要好好了解。然后又赶快给鲁清明和胡庆忠打个电话,防止亏待了老同志。
不过现实情况是还真的亏待不了。
公安局,审讯室。
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七八个身穿协警制服的家伙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痛苦不已,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各自受伤不轻;散落了一地的电棒、警棍之类。
李相怀中抱着猫,端着也不知哪个家伙弄来的一杯清茶,看样子像龙井,轻轻啜吸着,不过这显然不是给他准备的。
而许传志则警惕站着,这一地显然是他的杰作。老头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动手,顶多也就是皮肉伤。如果李相出手,就不好说了,他也是用心良苦。
李相当然清楚老头想法,任他施为。
许老头怒目瞪视地上家伙们,吼道:“混蛋们,没搞清状况就过来替主子出头,我看你们武力不行,脑袋也缺根筋。”
地上一个头头模样家伙好不容易爬到门口,摸上门把手,回头恨恨道:“袭警可是重罪,你们等着把牢底坐穿吧。”然后将把手猛然一拉。
李相在后面善意提醒道:“小心……”
话音未落,那家伙仰天向后,“蓬”一声闷响,再次躺倒在地,比刚才摔的还惨。
原来李相早看到,在他开门的同一时间,有人从外面也猛然握上门把手。
来人正是匆匆赶来的鲁清明和胡庆忠。
他们太清楚下面这些人的尿性,给把锥子,都能将天扎个窟窿。现在公安局主场,又是得罪了老板公子,那还不往死里整。
什么?你说徐公子要倒霉?拜托,那是高层斗争,下面的小罗罗怎么会知道,他们还以为天大机会摆在眼前呢。
在接到电话后,二人便急匆匆赶了过来,可别出事啊。
胡庆忠和他的大老板一样,根本不了解许传志其人,但是鲁清明知道啊,他在鹤城地界呆了许多年,对这块地皮上的大人物都是了如指掌。
要是知道那老头就是许老将军,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抓起来。
别看许老头赋闲在家,但能够被首先平反,说明有门生故吏在,果然,这不找场子的来了?真没想到还有曹书记这样大树,估计徐耀祖也是被儿子蒙在鼓里。这个操蛋玩意,坑完了老爹,还要拉上大家。他此时心情复杂,祈祷许老没事吧。
胡庆忠在电话里已经被黄书同叮嘱了一遍,也是忧心忡忡:一个不好,这大好形势就要被动了。借着窗玻璃他们看到了屋里狼藉的现场,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出事了吧?怀着忐忑的心情,猛然推开门,正好撞倒了一人。
屋里情况让他们惊呆了。
李相坐着喝茶,一副惬意模样,许老头依然站立,保持警惕,这一地混乱显然是他的杰作,真是人不可貌相。至于那些协警们狼狈相差点气炸胡庆忠的肺,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浪费国家粮食。教训人反被教训,丢人现眼。
不过二人心中又有一个想法:许老这养子也不是什么好鸟,老子在拼命,自己却没事人一样喝茶,真是混蛋玩意。
再次倒地的苦命哥们看到来人,如同救星,连滚带爬到胡庆忠面前,叫嚷道:“胡局长,我有重要情况汇报,他们袭警,他们袭警啊。”
胡庆忠脸越来越黑,终于怒不可遏,一脚将他踢开,道:“蒋涛,党和国家赋予你们权利是用来对付犯罪分子的,不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还有一点组织原则吗?从现在开始,你们被开除了,”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