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对神仙眷侣到底是胜出了,虽然胜得也颇艰难。那首领被打入滚滚岩浆,而傲风则重伤逃逸,其余部众也作鸟兽散。
但适才的剧斗已彻底摧毁祝融大人昔日施加在火脉上的封印,加之劫期已到,眼看烈焰就要从地底喷涌而出,流入世间,焚毁万物。而炽炎大人剧斗之下,虽然祝融珠在体,竟已无力控制火脉。那一对神仙眷侣见状,竟拼着耗散大半功力,强行压服了熔岩火脉,铸以封印,替世间化解了这一场劫难。
末了,他俩告诉我,那头领名唤路重野,乃诡秘教派归墟宗之宗主。而傲风是该宗的三圣使之一。该教派对世间的不公极其愤恨,决意毁灭六界,于废墟上重建起平等的新国度。经此一战,归墟宗宗主已死,傲风又受极重的伤,若非五七载时间不能复原。我族大可安享一段时间的太平。说完这席话后,他们便飘然离去了。”
“此后近二十载的漫漫光阴,我也曾派人去外面打听归墟宗、傲风以及这对神仙眷侣的下落,但也只打听到数年前,神州大地确有名唤归墟宗的教派,徒众成千上万,煊赫一时;但后来不知何故,竟突然销声匿迹。而那一对眷侣,因为我们不知晓姓甚名谁,更无从打探。我族感念他们恩德,便塑了他们的像,供族人膜拜。”说罢,村长左手指向洞壁上一块浮雕,果见用白玉雕作一对璧人,正联袂翩然舞剑,男的浓眉大眼,器宇轩昂;女的冰清玉洁,超凡脱俗。溢寒和若瀛仰首欣赏良久,歆慕不已。
族长道:“我族能够幸免于难,和这将近二十年的太平,实赖此二人之功劳。然而炽炎自吞下祝融珠后,日日受火毒煎熬。虽身为上古神兽,也不能化解神器的反噬之力。时日一久,它的性情越来越暴虐,竟偶尔伤及族人。
好在数年前,炽炎不知何故,竟产下一只小神兽。小神兽长得像小狗,又有几分像狐狸,浑身都是金黄色的绒毛,热乎乎的,还闪闪发光,头上双耳间则生着两只刚露头的青色小角。我们称他小暖。”
听到此处,姜若瀛扑哧一笑,道:“我一直以为炽炎大人是公的,原来……”
族长无奈道:“其实,我们之前也不知道炽炎大人是公是母。而这小神兽,也并没有父亲,或许是感化天地之灵气而生吧。生下小暖后,炽炎受火毒烦扰的状况似乎好了些,而性情也温和下来,所有的精力都转移到看护小暖身上。
但厄运仍不肯放过我族。那一日,炽炎大人在炎帝台上歇息,我便让几个少年男女照顾小暖玩耍。谁知数声惨叫传来,待我们赶去看时,已是尸横遍野,而小暖早不见踪影。敌人出招之狠辣迅猛,实属罕见。我派人外出搜寻,却哪里找得到小暖和敌人的影子?而炽炎大人寻子心切,盛怒之下竟冲出地宫。想来是它在外面依旧寻不着小暖,又被人类的门派袭击,是以怒火难抑,终致为害一方。如今眼看又是一场杀戮,不但你们那些人类门派将死伤惨重,炽炎大人也恐怕难逃一劫……这可如何是好?”
秋官霜清朗声道:“我们不能置炽炎大人于不顾,必须去阻止那些门派!”
金令莫铮一直沉默寡言,此刻忽道:“霜清妹子,若是这般,便中了那偷走小暖之人的圈套。我想当务之急是找回小暖,让炽炎大人和它母子团聚,这样炽炎大人便不会再暴怒难驯了。”
霜清反驳道:“若我们找不到小暖,炽炎大人又被些鱼目混珠的家伙给害了,那可如何是好?”
林溢寒问道:“村长爷爷,你们此刻对小暖的下落可有头绪?”
族长摇头道:“还没有。我族的斥候,可以气味,足迹等判断敌人的去向;但敌人去之已远,气味已经散去;想来又是以翔空之术飞走,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那死者的伤痕中可曾透露出敌人的武功?”溢寒道。
“我族隐居既久,对如今人间的道法武功知之甚少,哪里辨认得出什么?只知道敌人是使什么棍杖类的东西,都只一招,便敲碎了我族那几位殉难者的头颅。”
姜若瀛在旁边沉默片刻,忽然插道:“族长爷爷,我想,小暖的失踪,会不会和那什么张傲风有关系?当年他的妻子死去炽炎大人的神火之下,他衔恨报复,想让炽炎大人先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然后再被人们围攻至死。”
夏霓道:“妹子,你真聪明。我们也曾想到这一点。但就算他尚且活在世上,炽炎大人生下小暖的消息,怎么会被他知道呢?”
莫铮道:“莫不是族中出了奸细?”
族长摆手道:“弄清事实之前,切莫胡乱猜测,伤了族中和气。”
霜清道:“我们该如何做,还望族长示下。”
族长想了想,叹了口气:“唉,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如今炽炎大人危在旦夕,小暖也不见踪影,我族再也无法隐居避世,唯有倾举族之力,守护炽炎大人,寻回小暖。水令楚江、土令原岑和冬官嫣凝,你三人各自兼了青木卫、燎天卫和夭桃宿的统领,连同你们原本的沧海卫、千岩卫,绿萼宿,合三卫三宿之众,前往炽炎大人之处,若能把它带回,那自然再好不过;若不能够,那就驻留它左右,不要让炽炎大人再受半点伤害!”
“是!我们定当誓死守护炽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