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狂笑道:“姑娘这粉琢玉砌的肌肤,多了这么一道疤痕,未免大煞风景。可惜可惜!罪过罪过!”
那姑娘似乎终于被激怒了,右手将短剑抛在空中,左手捏个剑诀,从手心溢出点点蓝光,如萤火虫般,环绕在短剑身周。那剑似乎兴奋起来,发出高亢的剑鸣声,湖蓝色光辉如激荡的波浪,在剑身翻滚。
姑娘轻纵到剑身上。那剑载着她瞬间高飞数十丈,光耀夺目。姑娘的白影也被淹没在蓝色的波涛中。蓝光外,整片天穹烟云翻滚,林间忽然有狂风大作,风中裹挟着逼人的寒气。
虽然隔着上百米,林溢寒和姜若瀛仍觉得如坠冰窟,严寒难耐。
那首领喊道:“再射!”上百道火箭又齐射向那姑娘。那姑娘在蓝光烟云中吟唱道:“北冥之精,黑水之魄,狂风之怒,霜雪之威。九天冰玄剑诀!”漫天烟云和蓝光急速汇聚于剑身上,然后一瞬间散作成百上千把冰剑,好似下了场亘古未见的大雪,遮天蔽月,扑卷翻飞,那些火箭和冰剑在空中相撞,爆裂成点点飞灰。而剩余的冰剑则以莫之能御的气势,刺向地上的黑衣人。几个躲避不及的瞬间被冰剑射出了几个透明窟窿,连血液都被冻住,不曾溢出一滴。
首领忙喝道:“闪开!”剩下的黑衣人忙避入了树林。那姑娘从空中缓缓下落,脸色惨白,大汗淋漓,不停地喘息,握剑的手甚至微微颤抖。但她顾不上歇息,而是警惕地凝注着林中,提防着那些黑衣人们的再度攻击。
林溢寒在姜若瀛耳边低声道:“看来这位姐姐为使出这惊天动地的一招,已经耗费了太多真元。若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气力不支。我们总得想点什么办法才好。”
若瀛点点头,但一时也想不出主意。
正犹疑间,林中忽然巨响频频,只见九根巨木,燃着熊熊烈焰,如愤怒的公牛,冲向那姑娘。那些巨木重逾千斤,姑娘不敢硬接,只能利用迅捷的身法闪避开,孰料,那些巨木竟向小镇袭来。
“卑鄙!你们同我交战也就罢了,何必牵扯上无辜村民!”姑娘花容失色。
“哈!这些草民的生命,与我们何干?!你自己管去吧!”那首领一边狂笑,一边继续催动着燃木阵。
姑娘咬了咬嘴唇,忽纵身疾奔向巨木,真气流转,全身衣带飘舞,挺剑怒劈向巨木,每劈出一剑,就有一道呼啸的剑气自剑刃挥出;这么迅捷如飞地连劈了八剑,八支巨木碎为齑粉,木屑横飞。第九剑劈出时,那巨木却只从中断折,前半部分仍往镇中飞去。
“不好!”姑娘焦急道。不过,适才的“气剑横空”,耗损真元甚剧,她几乎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看那燃木就要砸入镇中,引发大火,林溢寒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危。他修为不够,又无宝剑在手,无法以剑气劈碎巨木,只得从屋顶跃出,以身为剑,双脚飞踏向那半截木头。
全身的重量加上从空中跃下的力道,那木头顿时被砸落在离小镇的房屋不足两丈的地方。一阵炽烈的热浪扑面而来,所幸他有真气护体,还不曾伤及面目,然而身上的衣服却烧了起来。他忙在地上拼命打了几个滚,勉强扑灭了火;但浑身泥土,甚是狼狈,几处皮肉已经被烧焦,剧痛钻心。
“什么人?!”那边的黑衣人头领厉声喝道。
林溢寒心里发虚,但仍昂首走到那群黑衣人面前,喝道:“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羞也不羞?!”
那群黑衣人楞了片刻,哄笑道:“我道是哪个贼秃驴臭道士瞎管闲事,原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说小娃,还是滚回你娘的怀里吃奶去吧!难不成你胡子都还没长全,见这姑娘长得漂亮,也想娶回去当老婆?哈哈!”
“闭嘴!你们除了仗着火器之利,又有什么真本事了?lùn_gōng夫,你们根本不是这位姑娘的对手!”林溢寒怒道。
那首领阴笑道:“管它是火器还是刀剑,只要能杀人,便是好功夫!”说罢,他一声令下,众黑衣人从背后的囊中又摸出一种火器。这火器形似乌鸦,展翅欲飞。
“这位少侠,你快走吧!你的高义,沈挽昔感激不尽。这帮贼子诡计多端,火器又层出不穷,你眼下年纪尚小,不是他们的对手!”那姑娘持剑挡在林溢寒身前,低声道。
“不!我爹常告诉我,虽万千人吾往矣,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大英雄的本色。”林溢寒毅然道。
沈挽昔叹道:“前日魔教围攻梁家弟子,那些七尺男儿们竟然只知跪地求饶摇尾乞怜。若叫他们见了少侠,真不如该向何处挖地缝钻去!不过,待会火器再射来,你须躲在我身后。此火非凡火,我若无风凝剑护身,早已火毒侵体。”
溢寒摇头道:“我岂能躲在沈姐姐身后,那不成缩头乌龟了么。再说,我刚才也被这火烧过,除了疼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那首领淫笑道:“你两个在这里絮絮叨叨些什么?莫非已经勾搭上了?不好意思,老子最不惯看漂亮娘们和别的小子亲亲我我。神火飞鸦,上!”
那数十只乌鸦立刻振翅从他们的手中飞起,双翅扑腾起阵阵火浪。它们在林溢寒和沈挽昔四周啼叫,声音嘲哳干哑。沈挽昔挺剑疾刺,孰知那些火鸦甚是迅捷,一震翎翅,兜个圈子,就躲开了剑光。林溢寒也运出云起风逝歩,在鸦影中来回穿插,时不时以掌风扑击一只火鸦,但那些火鸦纵遭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