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忘了。”蒋迪佳抿着嘴唇笑着,把削得颇丑、形状颇不规则的梨儿递到了简凡眼前:“吃吧。”
简凡接到手里,评价了句:“你削得真难看。呵呵。”
说是这样说着,不过就着却是大啃了一口。蒋迪佳倒也不介意,双手讪讪的挽着,轻轻地放下的小刀,又掰了根香蕉,征询地问道:“要不给你剥个香蕉,这剥出来肯定不丑。”
“嗯~~不吃,不吃了,这俩天净吃水果。”简凡摇头否决了。
“简凡,你什么时候出院。”
“不知道。”
“不知道?”
“啊,这得听组织的,本来我这伤根本不用住院,陆队长说了,执勤受伤了这事不多,让我躺着,领导要来关怀慰问呢,回头评功邀赏什么滴还能多点。嘿嘿……躺着蛮好的,天天有人来送东西吃。”简凡边吃边乐呵地解释了几句,倒把蒋迪佳逗笑了,笑着问了句,等你出院了,我来接你怎么样?
“啊!?不用,队里要来的,我直接回队里,你把我往哪接?”简凡笑着,扔了梨核。
蒋迪佳像有心事一般,讪讪笑着道:“我把你接到九鼎疗养一段。那儿条件好。”
“去九鼎?”简凡一听,愣了下神,嘴有点走火了,没过大脑就说了句:“喂,蒋姐,不会是你哥又派你来当卧底吧,我全身上下可没值钱东西啦啊?”
“你……”蒋迪佳一下子有点语结,本来轻松的氛围被破坏了。有点不悦地瞪着简凡,简凡省得说错话了,苦着脸直抹嘴赔罪道:“说错了、说错了,我是说,我身上没有值得他掂记的东西了。”
“什么?”蒋迪佳更忿怒了几分,瞪着眼凑上来了,像是示威。
“咂咂……”简凡吧唧着嘴,躲避着蒋迪佳的目光,不迭地说道:“又说错了,那个,反正就那意思。”
“你……你就是这样看我呀?什么就那意思?”蒋迪佳摆过头,气咻咻地说了句。
“不是,不是。”简凡摇着手证明道:“我是说………算了,不说了,越解释越乱,我就那意思,就是不想再去九鼎,也不想再纠缠在那件事上,话我都说到了,事我也办到了,我知道我挽回不了,可将来他出了麻烦,别回头赖我成不?一句话,不管有什么事,我和九鼎和你哥都没有什么关系,行了不?”
“你……真的不想再从中分一杯羹了?虽然有缺陷,可它也值不少钱………你说的温度的事,我告诉他们了,他们现在正想办法完善这个配方和工艺,这件事我和我哥商量了几次,他们准备给你正式签约,从整体的利润里分红。怎么样?我帮你争取的。”蒋迪佳听得这话,反倒安静下来了,坐到了床前,盯着简凡仿佛要等着他兴高采烈一般。
简凡听得蒋迪佳说着,神情渐渐地肃穆起来了,两人各有所思的眼光碰撞着,蒋迪佳很殷切,简凡很慎重,讪讪问句:“还是以罗家酱坊的名义?”
“是,这个没法更改了,专利和商标都注册了。”
“不要!”
简凡听得这话,表情冷了几分。
“为什么?名利双收,什么都有了,过上几年,你可以攒一部分钱,说不定就不干警察这个危险职业了,自己创业也有底子了,不挺好的么?罗家酱坊的事我听我哥说过了,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咱们难得还限于这个名字?”蒋迪佳说着,看着简凡不乐意,劝慰着:“我和香莼谈过了,她同意这事,你们俩人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在大原的房子问题……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嘎,怎么这么别扭?”
“蒋姐!”简凡看着蒋迪佳,斟酌了半天才说道:“我爷爷、叔叔、婶婶差不多都是生意人,卖过菜、粜过粮食、卖过酒,到我爸这一块,卖过二十年饭,这么说吧,宰上客人三十五十都不是个什么大问题,要真把没把握的东西放到客人桌上,这就是大问题了。做这配方当时的初衷只是好奇,摸索了十几年做了七八成像而已,没想着卖多少钱,是我一时糊涂卖了,凭心而论,五万块不少了,我没想多拿………这么着吧,我把五万连本带利退给你们,你们把专利和注册商标什么都撤了,配方我也不收回了,也收不回来了,不管你用什么名字,别用罗家酱坊,罗家和罗大御厨在我爸心里和神一样,你们起什么名不行,非把罗家拿出来糟塌,人家一家都灭门了,这么干,你就没问问你哥,就不觉得自己良心让狗吃了啊?”
“你……你骂人?”蒋迪佳有点花容失色了,咬着嘴唇瞪着。
“对不起,在警队学坏了,顺口了。”简凡悻悻说道。
俩个人现在差不多脾气都上来了,互瞪着谁也没有示弱,这是简凡的一个心结,无法化解,而蒋迪佳好似一副好心被人当做害人心了一般,也是忿忿不已。片刻之后,蒋迪佳努力平心静气地说道:“简凡,你知道我为这事费了多大周折,其实严格地从法律上来说,你和九鼎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可以一分钱都不给你。我好心好意给你争取这些,你为什么就一点都不领情呢?”
“好好,好意领了,不说了,你走吧,说这些真没什么意思,好几个月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就当我们都不认识,你们发多少财我不在乎,别再来找我好不好。我现在都怕了你了,本来运气就背,自打认识你不是背了,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