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头没有什么心机,估计这千里迢迢就是想见见人,想喝场酒、想叙叙旧越是这种简单的目的越让人觉得不忍拂之好意,各自说到了这两年近况,多是喘嘘得多,痛饮的少,问到了脸上那道深深的的疤,问到了受了枪伤,简凡一笑置之。没事。蹭破点皮,早好了。
伤好了,不过痛仍然在心里。看着菲菲此时已经尽褪了当年妖冶的浮华,不施粉黛活脱脱地一个恬静的良家少*妇,而唐大头相貌虽凶,不过长靴夹克打扮再加上眼光里的随和,也再不复当年那等飞扬跋扈的样子。就像自己也不再轻狂一样。活到了知天命的份上,都是本色的
露。
“哎,平安就好,现在多好。儿子都这么大了,老唐,我都忍不住羡慕你啊,你看看我,还光棍一条呢。”简凡笑着安慰着唐大头。不过打心眼里对这对患难夫妻有点羡慕。菲菲抱着儿子笑着接了句:“别跟着套热乎,一热乎他就要把我们娘俩送出去。”
唐大头哈哈一笑,说归说,不过要送肯定舍不得,直灌了一大口酒呲牙咧嘴吸着凉气,大嚼了块肉说着:“兄弟,这以后就好了,咱们就常想常见了,我准备在大原安家落户。哪儿也不去了。”
“大原!?回大原?”简凡一惊,放下筷子了。
“啊!?怎么了?”唐大头不以为然。
“哟,这不用我教你吧?你可还有不少案底呢啊?”
“怕什么?齐家一家子都被灭了。谁还能把我怎么着?”
“不是,我是怕你把别人怎么着了,又进局子里了,你姐一进去。你姐夫一溜,真有什么事,可没人保得住你了啊。”
简凡心平气和捌兄着,倒不知道唐大头这是得那门子神经,不过当朋友把话说清楚说到心也尽到而已。其实在简凡看来,像唐大头这么个旧案没捋清的污点嫌疑人,最好的办法还是换个身份像以前那隐居起来,毕竟在中国这么大地方,办这事还是容易得很。
不料唐大头可没接受这个建议。笑着抱着自己的儿子,另一只手搭在菲菲肩上,问着简凡:“有她们在。你说我还会和以前一样么?,,再说了,就我这么个。半残废,死都死过不止一次了,这里头的轻重我还揣不清么?”
噢,简凡看着凶相依旧,不过却慈爱地抱着儿子的唐大头,会心地笑了,以前无所顾忌那是因为无牵无挂。可现在有了,有了娇妻小儿,即便是凶神恶煞也要么一份侠骨柔情了。想到此处释然了,笑着举杯先敬了个:“好,人各有志,谁也勉强不得,善恶只是心中一念,即便是齐树民、全孤山我也觉得他们并不是一无是处,何况唐大哥”有什么能帮得着你的地方,尽管开口,不过,千万别再拉我下水啊,呵呵
“哎,说对了。还就是找你帮忙来了。”唐大头借坡下驴了,顺着话头就来了句,简凡被唐大头这话噎了句,笑着道:“你到不会客气啊,,哈哈,,不过我现在可是大师傅啊,切菜砍肉在行,砍人我可真不在行了啊。”
“什备呀?”唐大头和菲菲俱是一笑。只当是句笑话说了。就听的唐大头直入正题:“兄弟,我现在有一大笔钱。”
“井么意思?”
“连结婚带生儿子带菲菲老家修房。我还剩了三百多万,大原里老房子被拆迁了,还补了我两套房子,现在也算个小富翁了,你说是不?”
“我问你什么意思?”
“我想把这钱给你。”
唐大头正色道,简凡一愣,有点傻眼,知道这唐大头虽然直,可经常辞不达意,弱弱地看看菲菲,菲菲嗔怪了唐大头一眼解释着:“简凡你别理解错了,他这人大舌头。他意思是想和你一什么,毕竟坐吃山空迟早要空。
“你有这么大资金,还愁不知道干吗?”简凡诧异了。
唐大头一愣眼,诚实地道:“我除了收烂债,我什么也不会干呀?”“噢,那倒是,我把这茬忘了简凡一乐。哈哈笑了。
“那你知道,你说干什么?”唐大头问。
“哟,”你把我问住了,这建议我还真出不出来。”简凡一想,也卡住了,挣钱是门学问,可有钱了投资钱生钱更是一门学问,这俩门学问自己从来都没有学通过。想了想还是稳妥为上。劝着道:“唐哥。要我说,啥也别干,三百万省得点花够你这辈子逍遥了,这干嘛呢还得淌一趟浑水,万一赔了连养老本都没了啊。生意上栽进去,这三百万连响声都并不着。”
“咱开饭店怎么样?你做、我吃”我当老板,你当大师傅啊,菲菲收钱”再把兄弟聚一块都挣俩钱花着,多乐呵呀”你说是不?要不你当老柜,反正我也不懂”唐大头弱弱地说着,征询似地看着简凡,酒到了酣处,话也到了酣处。
简凡暗暗地有几分感激升在心里,这恐怕是唐大头夫妇来此的真正原因,恐怕是想籍此知恩图报,只不过扔出来的是唐大头的全部身家,这就让简凡想也不敢接了,那些钱就即使来历不那么正当,可也是拿命。
“谢谢你啊,唐哥,不过我还是不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