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凡这么慎重,几个队友还以为这家伙有货了,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只待揭晓,不过缓缓地展开来,应急灯耀着,看清楚了,是照片,顿时有点泄气了。
一左一右坐着的肖成钢和张杰,对这些嫌疑人的照片已经是熟捻之至。专案组的都记过这些嫌疑人照片。
“认识吗?”简凡指着齐树民的照片。
“认识,齐四爷的独子。玩古董这个行当里,没有不认识他的
“认识吗?”简凡指着被羁押的郑鉴胜的照片。
“认识,老圣,,不知道大名。”
“这个。呢?。
“柱子,好像叫什么三柱,没打过交道。”
一翻指认下来,与齐树民相关的几个人孙仲文都识得出来,甚至于能一眼认出薛建庭来,而恰恰简凡想到可能认识的齐援民、连刃俩人。孙仲文确是不认识;在此次追捕的口出文物走私案的涉案人,也均不认识,在看到全孤山的照片时,孙仲文还是明明显显地打了个激灵。看来对于此人的恐惧之深,不是一天两天了。
仅是做了个指认,第一摞照片收回来了,简凡的手指快在本子上有节奏地动着,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个过气的鬼脸鼠!他属于齐树民、李三柱、郑本胜以及已经死亡的陈久文那个时代;在齐援民入驻大原之后和齐树民出狱后展的势力,他均告不识。
那么之后生过行么,他肯定一无所知。
但在之前到底生过什么?如果没有什么利害冲突,这种人不管对于那个团伙来说都是可以利用的角色。什么会哥致有人要对他灭口呢?什么导致他出走他乡、隐姓埋名,十余年不回家,他在害悄什么?而当时又是他和全孤山俩人一起驾车撤走,车上就躺着支队苦苦寻找了十四年的目标,此时再见到全孤山,那眼神里看得出来是恐惧,这又说明了什么?
一切,即将呼之欲出的时候却卡住了。
思索的片刻里,陈十全看着简凡几分痛楚地摩娑着前额,动脑要比动手难得多,隐隐有几分不忍,不过没敢打断。肖成钢、张杰以及郭元。早被今天晚上的收获冲昏了头脑,倒觉得再审不审已经无所谓了,就现在掌握的情况都足够让支队震惊了。简凡拿出照片来的时候,几个。人就当是从纵深延伸的询问。而嫌疑人此时,也确如所料,过了心理适应期,每说一句话都非常短促,回答很谨慎,更多的时候是漫不经心地摇头。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
,”
“孙仲文”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休息一会儿,准备返程。”
沉默了半晌,简凡突然说了一句话。孙仲文随着这句话肩膀缓缓地向下移了移,突然间简凡觉得心里暗笑了,这是一个人撤去心理防备的下意识表现,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就证明,他还在防备什么。
不但孙仲文松了一口气,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郭元正要起身,陈十全准备下车联系,而肖成钢拨拉着塑料袋准备找点吃的,张杰看了看时间,已经夜丑丑点了,连走带熬快到半夜了,有点愁今儿怕是又要在车上过夜了。
“等等”哟哟,你看我这记性,刚才说什么来着,都忘了。先别关,”简凡话锋一转,示意着郭元。刚刚轻松一下,又紧张了,只待孙仲文微微一振身子的时候,简凡又摆着手安慰道:“别紧张,和案情无关,只有想和你闲聊几句,”哎。张杰,别光自己抽烟呀,给他点一支,这哥们抽烟,他身上不拨出来一包黄金叶么?。”孙仲文。刚你认识的这几个人,你知道他们的近况吗?。
一松一紧、一紧再一松,把孙仲文搞得防备也防备不起来了。
就像朋友间的闲聊胡扯,张杰啪声点了支烟,孙仲文还没有开口,烟倒已经塞到了嘴上,下意识地接着猛抽了口,烟瘾大的人,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抽过烟,这一口端得是舒服得很,边抽边摇着头:“不知道。我都十几年没回来过了,一直都在外面混
“噢,这样啊”简凡眼骨碌转着,笑了笑问道:“那你想知道吗?”
“不想。”孙仲文口鼻毕冒着烟。摇着头,很坚决。
“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和你很有点关系。真的”他们虽然混的人五人六,可我觉得有的人还不如你,要说聪明,还是像你这种激流勇退聪明”你要想知道,我全部告诉你,反正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半个大原都知道了”你会一点兴趣没有?”简凡唆导着。肖成钢和张杰互看着,有点怪怪地。这眼神、这表情,像平时骗兄弟们那种。相处的时候长了对简凡有感觉了,这是准备诳人呢。
孙仲文两三口把一支抽得快到过滤嘴上了,只顾猛抽着,似乎对简凡的话充耳不闻,或者是揣不准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不太敢接茬。
“来来”我给你说说”再给你点一支”简凡往前凑了凑。一翻本子指着陈久文道:“这个人。陈久文,你认识吧,外号叫什么来着?”
“钩子。”孙仲文吐了俩字。惜言如金。
“你们这行分龙、鼠、猜,他怎么叫钩子?”简凡问。
“钩子是中间人,连着黑货买卖两头。”孙仲文大致解释了句。
“知道他坐了几年监狱吗?”简凡问,孙仲文摇摇头。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简凡怪怪地问。孙仲文看样真不知情,不过一听这话,没来由被烟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简凡看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