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头杀意凛然,花白胡子乱飞,王川心中忐忑,忙道:“梁捕头,我昨晚肚子实在闹腾得很,头昏脑涨得厉害。咱们昨晚问了些什么供?我怎地全然想不起来了?”左右同僚躲得老远,酒馆里又喧闹得厉害,他声音放低一下,不怕别人听到。
梁捕头点点头,登时冰消雪融。
那腾腾杀气一散,王川只觉一阵轻松,整个世界重新焕发了生机。
老头似是对王川的上道识相颇为满意,拿起桌上醋壶,给王川跟前那碗汤面里倒了一些,道:“你小子不错,往后跟我混。老夫也快要退休了,退休前总归要找个合适徒弟提携一下。你小子脑子会转弯,偷懒也是一把好手。不错,挺合适,挺合适。”
王川连忙答应。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管是好是坏,他只有真当这是一份机缘接下了。
梁捕头放下醋壶,道:“那就这样吧。你昨日早退的事,我和总捕说已经罚了你,就此揭过。吃完饭好好休息,睡醒了你直接来我家中,听我与你安排。”
王川连连道:“晓得!晓得!”
梁捕头满意地又点点头,也没再吃饭,起身出了酒馆,留下王川一人瞧着眼前面碗发愣。
“你大爷!我已经放过一回醋了啊!”
碗上白烟袅袅,酸味四溢,熏得王川欲哭无泪。
这顿饭他没有吃好,只是勉强落个饱,便回六扇门宿舍里歇息。
大白天里日光暖洋洋,正适合做梦。梦中那隔壁酒馆窗外柳树下,那丰腴妖冶的韩姐儿把他往河边一压,舌头舔着红唇跟他调笑:“倚翠楼瓶姐儿那些个微末箫技,根本不在奴家眼界里。小相公躺好了,让奴家给你吹一曲《最炫民族风》串烧《极乐净土》、《威风堂堂》怎么样?来来来,小相公莫要害臊。都不中?那来一段freeyle?”
……
一场梦下来,王川醒时已到了下午。他不得不换条内裤,才出门往老梁家去。
不知道梁捕头家里,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