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坚持在院子里绕圈子,只说走累了走困了,回去一躺下就能睡着了,王川劝他,他根本听不进去,固执己见地继续转圈。不知道的过来看见,怕还以为是孙悟空拿金箍棒划了个圈,陈大法师在里面憋的尿急却死活不敢出来呢。
六扇门里点过卯,王川与几个同僚汇合了,穿了便衣出去巡街。
近来异地为害的贼偷们渐渐多了起来,这种贼人,与巡街捕快互不熟悉,极为放肆。若是以前那种打过照面,在手里有案底的贼偷,捕快巡街时候,就方便提前提防,贼偷也自小心顾及,无形中下手次数减少。而异地贼偷却不同。这群贼偷不知谁是谁,下手毫无顾忌,巡街捕快与贼偷对面不识,猫和耗子谁赢谁输,就全看运气、眼力和经验了。
而相对来说,贼偷总是比捕快优势大的。毕竟贼偷在暗捕快在明,就算捕快身着便衣,路上遇到相视的,打个招呼,一不小心也会暴露身份,给那些留个心的异地贼偷知道。
捕快巡街的高光时刻,是在六扇门里来了新人的时候。王川记得当初罗明、陈正和自己这一批人入门的时候,跟着前辈们上街巡逻,前辈们给他们准备了上好的行头,麻衣绿帽玉扳指,是富商行头;黄金戒指金链子,这是暴发户行头;锦衣束发骚折扇,这是贵族书生行头。王川一群人被打扮好了,怀揣捕快牌子和镣铐,丢在街上,最是好勾贼偷上手。
那段时间一群新进皂衣捕快上街,钓起贼偷来,那是一钓一个准。王川惊叹不已,说了句:“这钓鱼执法可真是好用。”
前辈们也惊叹不已,都说到底是武院出来的,这小词儿拽起来一套一套的,还真他妈形象。于是王川等人有了新的外号——泥鳅。
这玩意儿可是现成上好的鱼饵,王川这些新进同僚们,自然就成了活鱼饵。罗明个子叫高,是长泥鳅,陈正身板极痩,是细泥鳅,此外还有短泥鳅粗泥鳅方泥鳅圆泥鳅等等,而王川,则因为提出了钓鱼执法的概念,成为了泥鳅头。
得了这个外号以后,王川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泥他娘的皮皮虾呦!
新进捕快们风光了一段时间,附近贼偷们便都知道了他们,钓鱼行动的效果越来越差这个代号的行动,便就此终止。而到前辈们都被调到其他岗位上以后,王川这帮人就把这段黑历史深藏起来。泥鳅这种名字,还是留给以后来的后辈好了。
“呦,各位捕快,又巡街呢。”
“要不要进来坐会儿,喝杯茶?”
“各位大人辛苦。”
“来来来,歇会儿再走。”
“罗捕快,我家那事,咱们什么时候给办一办?”
“我的钱袋子,什么时候快给找找。”
“王捕快,万万别忘了我家那回事。”
……
一圈下来,王川等人也只能起到威慑作用,靠这样子抓个贼捕个盗,那是别想了。
“哎呦,王捕快,您可算是过来了。奴家等您等得真是好苦。”
路过柳巷时,韩姐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扇着她的荷花小团扇瞧着王川,眼里话里都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幽幽怨气,不知藏了多少故事,让同行同僚好一番脑补。
一群人啧啧惊叹,早知老王在青龙河两岸人气极高,但一直所见,也仅此而已,却没想到老王不知何时已经偷偷下手,把窑中姐儿若即若离地吊着,吊得跟怨妇似的。厉害!厉害!
老王平日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高,实在是高啊!
王川没敢和韩姐儿多做纠缠,回以一笑,说道:“昨日有事,姐儿勿怪。等我巡街完了,再来与姐儿解释。”
韩姐儿轻笑一声,道:“王捕快哪里的话,奴家怎么会怪您?”说时手中小团扇一旋,倒捏住了,细长食指贴着团扇把柄,就往王川身下撩了一把。
一群同僚在旁边干看着,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还有一俩人咂了咂嘴。
等几个捕快离开,韩姐儿瞧着王川背影,怪腔怪调地幽幽说:“都屋里藏人了,不与我说,还来撩拨我。解释再多有什么用?不想法子把你折腾干了,我就咽不下这口气。”说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妙事,嘴角一乐,把那荷花小团扇半遮面庞,探出红舌舔了舔嘴唇,把那红唇湿得越发娇艳,如同染了鲜血一般。
走过这处地界,几个捕快穿过柳巷,又绕了花街过去。罗明突然感慨道:“啧啧啧,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啊。这一圈转下来,竟然有十二个。”
“什么十二个?”
同僚成金龙问道。
罗明嘿嘿道:“十二个姐儿啊。老王下面那龟儿,怕是都被撩肿咯。”
一群同僚顿时都是惊讶佩服,啧啧称叹,瞧向王川裆下时,就跟瞧一个敲烂了的棒槌似的。
同僚牛大平忍不住感慨:“老王真是厉害啊。我要是在青龙河两岸能像老王这么受欢迎,怕早就要肾虚体亏了。老王快教教我,你怎的在青龙河两岸如此受姐儿们喜爱的?”
其他同僚两眼放光,都一副颇为期待的样子。
王川考虑是不是把支给隔壁酒馆跑堂大郎的招也给这帮劣货说一下。
“这个可没法教,受欢迎那是天生的,你们学不来。”
王川露出一脸得意,得瑟道。
这帮劣货就是欠打击,不好好巡街,不知道关注些什么烂事。王川觉得自己有必要打击他们一下,让他们把心思回归到工作上来。
果然此话一出,王川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