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迎着陈莲期期艾艾的目光,王川咬牙说道。
回想起在翠柳楼(柳巷倚翠楼)里和梁捕头的对话,再回想曾经自己无意间接触到的普祥真人,王川忽然觉得那莲花观和这真人大有问题。在没有摸清底细之前,让陈莲去那里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就是耍也不能去那里。明白了吗?”
王川又补充提醒。
“奴家知道了。”
陈莲幽幽说道,很不开心。她道,“奴家……奴家只是想,相公与奴家同房如此之久,得杨总捕体贴,还给奴家举行了大礼。但到如今,奴家还未有身孕迹象。因以梁夫人说起,奴家才想起莲花观瞧瞧。相公不喜欢,奴家不去就是了。”
王川略一寻思,跟陈莲道:“那普祥真人在个案子里有些牵扯,我觉得他大有问题。你去那里怕有危险,别到时候遇到什么意外,我因救你而暴露,没法暗中观察,那就不好了。等案子罢了,我陪你去。”这小姑娘是个执拗性子,自己若只说那里有危险,她为求子,怕还要去上一去。但说她会对自己造成麻烦,她便不敢擅自做主了。因以王川如此与陈莲来说。
“奴家晓得了。”
陈莲道,“相公放心,相公既然这么说,奴家就不会自作主张前去了。奴家晓得怎么做的。”
不过虽说理解,但这一顿饭,小姑娘也是吃得美滋美味。王川无法,在家陪了她一下午。
次日清早,王川到门中点卯之后,径直出了城,往莲花观去。
莲花观外已被人清扫出一条细长小路。不过雪后初晴,即使扫出一条路,地上也还显湿滑。尤其莲花观建外小山丘上,往观中去是一条石阶小路。来这里求子的人多了,道具本就被踩得光滑,棱角也早已被磨平,圆滑难踩。这会儿再被雪一湿,走起来更是得小心翼翼。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又是大清早的,来莲花观的人自然不会多。
王川一步一个台阶,小心上了山丘,也未曾碰到一个同路之人。到了观前,才见莲花观门开半扇,一顶红帐小轿被人抬了出来。小轿后面跟出一个华衣女子,发饰繁多金贵,该是一位贵家夫人。
那夫人被仆从搀上轿去,一群人便抬轿下山。
王川没穿捕快衣服,一身便衣,又独自前来,这群人自认不得他。他直接被无视了,看着一群人从身旁走过,然后晃晃悠悠往下,速度跟蚂蚁差不多。
“慢点慢点。”
“小心小心。”
“打滑了打滑了。”
“稳当些个稳当些个。”
……
叫唤了大半天,也不过下去四五个台阶去。
就这速度,还不如一起走下去快。
但是那轿中女子却始终不肯让轿子停下,哪怕轿子再颠晃,下山再不稳,外面的人扯着嗓子叫得再欢,也不肯出来。不知是贵人矜持,还是其他原因。
王川忽然想起女子出来莲花观上轿时的模样,那般愁容,难不成求子失败?或者和梁夫人一样,被普祥真人拒之门外了?
于是失望之下,女子沉浸在注定无子的悲伤中难以自拔,想不到要从轿子里出来?
莲花观里的道士推着门,要把那半扇门掩上。王川伸手拦住,问那道士道:“这位道长,方才那夫人怎的面带愁容,可是求子失败了?”
那道士两眼一瞪,怒道:“来我观中求子,哪有失败的道理?她自然是成功了,才下山去。不晓得事,不要乱说。”
呵,看来还有脾气。
王川不怕他道观撒气,但也懒得和这道士计较。
那道士又一瞪眼,道:“你好端端一男子,来求什么子?我莲花观只应女施主求子。你这厮别来凑热闹。”
“砰!”
道观门被关上。
娘希匹!
这道士恁的没个样子,比坊间地痞流氓还要可恶,王川气得想砸门。
道观房檐上的雪哗啦啦往下掉,那一队人终于抬着轿子走出老远,王川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呼喝叫唤的声音。道观外安静至斯,像荒无人烟的世外荒庙。
王川躲在了门前大雪中。他分管隔壁酒馆,别无他事,如今有时间、也有精力在此守候,暗中观察。
他倒要看看,这所业务超出的道观,比起城内白云观、乃至天下其他道观来,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王川都呆在道观外面。除了中午时候去隔壁酒馆吃了碗饭,就一直呆在这里。
莲花观的香火并不如白云观那般繁盛,来的人也不像去莲花观的人那样男女贫富都有,个个要在这里驻留许久,祈愿祭拜。到莲花观的人,基本上全是富贵之人,如南海毕夫人、梁夫人那样独自前来的都少,大多都是前后簇拥,带着仆人过来。这也怪不得那日找人的会找不到这里。
而求子的,尽都是妇人,夫家也有跟来,但通常很快就会被道士劝离。
来了莲花观,那些求子的妇人也大多很快出来,像毕夫人和今早那妇人那样的情况,基本没有。
“这到底什么情况?”
王川凝眉细思。
他注意到妇人们从莲花观出来下山时,有些会有道士跟着,但大多数没有。那些有道士跟着的,一个中年道士会将之送出道观。
那中年道士就是普祥真人。
王川从其与其他人的对话中听了出来。
中年道士剑眉星目,长须及胸,身材挺拔,仙风道骨。看来很有世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