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杨总捕喊罢了话,王川并没有看到宗人府金管事,只听到楼上一处隔间里有人道:“杨总捕请稍待。”
留在楼下为数不多的客人也都被清离现场,台上的戏停下来,姐儿们去安慰劝说被娜嗣恰
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活计。客人们被整得太惨,那自己脱了衣服被夺走的,还算好的,有些个客人还想玩些情趣,不急着脱衣与姐儿调笑,被急不可耐的六扇门捕快强行按住扒了衣服,心理受到了严重打击。受到如此羞辱,还能不发脾气,那就奇了怪了。
后面姐儿们使劲浑身解数,楼下大堂里众捕快也都一个个紧绷神经,严防死守,看着康王子那一桌人。
康王子被按在桌上狼狈不堪,但这时无人在意他的仪态。有杨总捕坐镇,众同僚们首先要注意的是把手头事情办好,别丢了杨总捕的人。
“没想到颜将军也在这里。颜将军请稍坐,龙某得下去了。”
龙捕头拱拱手,道,“公务在身多有得罪,万望颜将军勿怪。”说罢飞也似地跑出隔间,临走还不忘交待王川,“小王,这里你的地盘,你招待好颜将军。”
“……干!”
王川有种薅住龙捕头朝他脸上狠啐一口的冲动。这还没干啥呢,龙捕头就这么轻易把自己卖了。
你的地盘?这算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颜将军自己和这楼有猫腻吗!
王川只盼着颜将军不去多想,没有注意龙捕头的话。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颜姝往楼下看了看,问王川道:“王捕快可有事要做?”
王川也往楼下一瞧。瓶姐儿被同僚控制,如此场面,识趣地没有乱抛媚眼。但她那两只眼睛却在四处乱看,显然是在找人。
她想必是在找自己或者梁捕头的身影。
“我暂时没事。”
王川往后缩了缩,避免被瓶姐儿给看到。
这回瓶姐儿犯的可不是小事,她就是认识自己,跟自己求救,自己也爱莫能助,说不得还要被惹得一身骚。
梁捕头和瓶姐儿关系亲近,自己却和她没有多深的关系。
“这样啊。”
颜姝在桌前坐下,说道,“我听方运姑娘和杨姐儿说起,这柳巷倚翠楼背后,有位极厉害的人物谋划,才得如此改变。今日真是有幸,不仅看了两出好戏,还见识到了这奇妙青楼的幕后人物。”
“颜将军切莫如此说,在下可万万当不起。”
王川说道。
颜姝摇了摇头,微笑道:“王捕快何必如此自谦?此前我虽不知你幕后身份,但此前常听方运姑娘和杨姐儿说起。她们虽然不敢明说,但我也能听出来,这青楼幕后有位绝顶军师,她们还对之万分敬佩。能把柳巷青楼经营到如此地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颜将军过奖,当不得绝顶,当不得绝顶。”
王川连连说道。绝顶这词这世界土著听起来没什么,但经过网络词汇狂轰滥炸的自己可有些接受不能。自己还年轻呢,发际线也不算高,说个绝顶,这算什么?
而且摸鱼的人最怕什么?就是被人戴高帽。戴高帽往往就意味着有事烦你,而且一般都是麻烦的事。
所以对于摸鱼的人来说,被人戴高帽,就像是老王的邻居被隔壁戴了绿帽一样,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幸。
但是高帽这种东西,和绿帽一样,往往扣得让人措不及防。王川一不小心,就已被颜姝扣上了帽子,再作抵抗,也不过是徒劳挣扎。
果然,颜将军在扣完高帽之后,就说道:“王捕快之法,在这楼里成效显著。有妓子能因此得脱苦海,实乃大功德一件。我手下随因此丢人败兴,但因此得知此事,能与方运姑娘和杨姐儿相识,也算是幸事。王捕快何不事竟全功,让楼中所有姐儿都得以解脱?”
就知道是这样!
王川苦笑了一声,说道:“颜将军不知,咱们这地方,跟兵营之中毕竟大不相同。军营里讲究令行禁止,服从命令,但这倚翠楼里,姐儿们人人都有自己个性,人人都有想法,如果强自要求,只怕适得其反。我为她们提供了别样进项,提供场所和选择,如果做出决定,还是要她们自己来。都是有健康证的人,我凭什么要求她们就不卖了?”
颜姝细眉微凝,说道:“凡事不去打算尝试,就先打退堂鼓,这怎么能行?捕快何不试试?”
王川笑了笑,说道:“颜将军有这个本事,何不来试试?在下可以出让一些股份,由颜将军主导。若哪里用得着在下,在下可以帮忙。”
“妓子非是军人,难以强行要求。王捕快说得也有道理,此事就这样吧。”
颜姝忽然起身,挥袖道,“你六扇门忙碌,旁人也都走个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王捕快告辞,他日再来向你请教。”
请教?
请教什么?
王川想不明白,不去多想。送颜姝离开后,宗人府宗令便来了倚翠新楼。王川呆在楼上没有下去,却听到下面杨总捕和宗人府宗令交谈。
康王子、瓶姐儿和买散那人终还是被带去了六扇门。宗人府派出人来,也到六扇门刑房之中,与门中捕快共同审讯康王子等三人。
涉及康王府事,宗人府要审的自然不会是康王子一人,所有人都要参与了。
杨总捕为避免有幺蛾子发生,亲自坐镇六扇门,还叫了刑部尚书张经研前来,时刻巡查,防止宗人府搞小动作。
王川见众同僚押人出去时,还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