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扣下扳机。
没有绚丽的光效也没有龙吼般的火焰,几道普通的枪口焰后曲线欣长的子弹便旋转着离开枪口飞向正前方的赫尔佐格。与其说是子弹不如说是炮弹,那颗子弹的外形和大口径炮的炮弹是如此相似。
赫尔佐格一声冷笑,速度不减。他顺势从地上抄起一只霰弹枪掷出,为自己构筑了一层新的防御。贤者之石无法穿透材质坚固的霰弹枪,常规子弹也无法伤到他。虽然他确信这三发子弹里绝对没有贤者之石,可冒险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他若喜欢冒险早就死在冰天雪地的黑天鹅港中了。
最先发射的子弹命中了半空中的霰弹枪,可结果和赫尔佐格想象的并不一样。子弹既没有像常规子弹那样弹开也没有像贤者之石那样化为齑粉,二者接触的地方居然爆发出了太阳升起般的光芒!
0.1秒之后,整个霰弹枪被熔断成了两节!
这是什么?青铜与火之王的权能?不!不可能!他们同时封锁了对方的权限,根本不可能用出这种言灵!
不论这个景象如何超出赫尔佐格的认知,它都确实地发生了,现在不是纠结“可不可能”的时候,他果断收拢翅膀竖起一面护盾。白王远比死侍那些渣滓强大,即使是霰弹枪中最为沉重的独头弹都无法洞穿那层看似轻薄的膜翼。只要没有贤者之石,他就是无敌的!抗下这次攻击他就能撕碎这个与他为敌的人类。
他要让这个人类知道......弱者就该乖乖低下自己的头颅!
两条细细的黑色血流从他鼻孔中躺下,沁入脚下坚固的冰层里。水银对于龙类是剧毒,只是一般情况下龙类都能凭借高速或者巨量呼吸来克服掉这个障碍,而他被拖在这里了,也没有办法通过呼吸来清洗血液中的水银。但快了,他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霰弹枪和子弹的碎片都被点燃了,赫尔佐格无视铺面而来的火焰撞入翻飞的火星,像是纵身跃入炽热的熔炉。他建立防御的同时也失去了视觉,但这是值得的,白王血统能够胜过一切!
炙烤的疼痛沿神经节传入大脑,让他表情扭曲。他一直都很很珍惜自己,可能今天一天承受的痛苦可能抵得上过去几十年来的总和了。但他也不介意为了更大的目标而忍耐,只要能把面前这个人类抹除掉,再大的痛苦他也愿意忍耐。
火焰的炙烤反而让他放松了一些,还有感觉意味着翅膀还在,防御还在,他的攻击无效!还有十米,掠过这十米他就能攻击到李苏。
他膜翼下的双眼泛上一层嗜血的光芒,蛇一样细长的舌头轻轻拭过嘴角。他已经能想象到天从云撕开李苏身体的美妙瞬间了。那层次分明,大理石般水波流动的躯体截面是那么诱人,血流从切口喷出的声音那么悦耳,空中四散飞溅的鲜血能与最艳丽的玫瑰相较!那张一直保持微笑的脸上会变成什么表情?绝望?还是恐惧?
来吧!来吧!勇敢地迎接你的死亡!
幻想还未散去,他忽然看见了光,在蝠翼包裹的黑暗里看见了光。那抹光是温暖的黄色,炽烈得像......初生的太阳!!
未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数千度的液体已经泼溅赫尔佐格一身。合拢的翅膀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密闭空间,没有一滴液体洒出。液体接触龙鳞的瞬间巨额热量释放,高温令坚韧的龙鳞扭曲变形,深层鲜活的组织大面积坏死,烈火焚烧的剧痛让他痛吼出声。失去热量后那些液体渐渐凝固,化为一层铁黑色的薄膜。赫尔佐格猛地张开双翼,抖散那些还未凝固的液体。他全身上下布满了焦黑皲裂的伤口,可怖狰狞。
更为剧烈的疼痛从背上传来。赫尔佐格只感觉后背一空,而后便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在他看不到背后,李苏转身一刀切下了他的双翼。这把沾染了龙血的利刃古朴优雅而又简陋异常,连刀铭都没有,只余黑色刀柄和微微泛青的刀身。
这把刀是他从源稚生手中摘下来的,由他老师锻造的绝世利刃,“神切”!
“啊啊啊啊啊啊啊!”赫尔佐格愤怒地近乎失去理智,他怒吼着回身一刀刺穿了仍停顿在空中已无力挣扎的李苏,同样漆黑的鲜血从他背后涌出,像是离枝的黑鸦。
“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赫尔佐格咬牙切齿,伸手捏住了李苏的喉咙,握力之大几乎将其捏碎。现在是清算的时候了,他还想问这个人类几个问题,在他耐心地折磨完之前。
“那是什么子弹?!怎么会有这种效果!”赫尔佐格大吼着问,那张斑驳可怖的脸凑近李苏同样覆盖了一层鳞片的脸。分明自己性命握在对方手中,李苏却笑了,只是笑的很难看。
“怕了吧?这就是人类的力量,你所看不起的人类的力量。”他咳出一大口黑血。
“回!答!我!”他拔出天从云再次刺入,在他身上制造出又一个窟窿。
“李苏!!”琴乃拔出腿上的格洛克,冲向赫尔佐格。
“滚!卑贱的人类!我等会再收拾你!”赫尔佐格斜了她一眼,至强的威压让她瞬间倒地,连手枪的扳机都无法扣下。失去李苏的支持,以她的b级血统甚至没资格参加这场战争。
李苏没有说话,轻轻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握力之轻,甚至捏不碎一个玻璃杯,这显然不是挣扎。片刻之后,他叹息地摇了摇头。“和我想的一样,你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人。”
“一无所有?什么意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