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瞬间“满血复活”。
情急之下,得了新生力量的少一爆发出鲜见的超常能力。
只见他于内里运丹田之气滔滔而入腹腔,于外界,他任由几只触角对他争夺牵扯而不顾,且并不急于喷出气血,相反,他沉得住气,先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使劲闭住了气息……
屏息静气、蓄含内敛了几息之后,突然,少一生发出毕生气力之大成,以磅礴气血直打出“一息而生二神力”的功夫。
少一的第一力,硬是把缠绕其双手、又柔又韧的触手给拧断了。
第二力,他也不讲究姿态,上去就是一口,一口咬住又撕又扯,生生咬断了另一只触角,大嚼而后快。
几只触角对少一的撕扯就此完结,没有伤残的触角纷纷退却。
然而,这番打斗却连带着产生了意外的效果:那触手在撕扯的时候,扯开了少一紧张、郁结在一起的筋骨,却停战于将他抻折、撕碎之前;贝壳粘液入体,又迫使少一腹腔内各种分泌物纷纷打架,活跃着相克相生,少一的胃也因此被历练得可上刀山、可下火海,一不留神给练出了铜墙铁胃;此时,被少一吞下的触角更是带来了百年修炼的“鲜贝”营养,为少一的体内及时输送了能量……
因触角而因祸得福的少一,不经意间,那三十六脉仅通一脉的身体,刹时间,又通了一脉。
纯是偏得,又真真可喜可贺。
……
此时,危险却还在排山倒海而来。
潮水般的粘液奔涌不断,贝壳内外更是大浪淘沙,颠簸不定,这一切让少一每迈出一步,都付出异乎寻常的努力……
粘液不断增多,驱赶着少一为节省力量而不得不随着粘液流动的方向漂流。
漂着,漂着,少一来到了贝壳的咽喉处……
少一深知入喉后的后果,以及下一步沦为大贝便便的可能……
情急之下,少一伸出双手,用力拍击已齐腰深的粘液。粘液如冻粥般一漾一漾地,借着这个波动,少一艰难地来了一个后翻,静静倒悬在大贝入喉处的肉突之上,直待时机。
大贝也不急于吞下少一,它慵懒地翻了个白眼,傲慢地小觑着少一。
然后,大贝悠悠地吐出了一口沙子,这才向他张开大嘴,准备把他生吞活剥。
凝神间,少一化右手之掌力为一把利刃。“一息本二力”,少一却一息发二力之气血,集中为“一力”。
神力一劈,慢腾腾的大贝躲闪不及,少一这一拍泰山压顶般一下子压垮了贝壳的命门。
大贝内的至尊宝——小小珍珠“啪嗒”一下掉落在空空如野的贝庭之上,粘液流尽,贝壳上盖缓缓开启……
湖水毫不留情地大面积地涌入……
此时,在湖水冰寒的震慑下,咕咕渐渐苏醒过来……
大贝之“软斧头”、“内脏囊”、“咽喉肉突”等一系列“家务事儿“一并瘫软如烂泥,失去了战斗力……
相搀扶着,咕咕和少一跌跌撞撞走出了贝壳。
一块巨大的石碑赫然立于湖底。
咕咕对古文熟识,遂对着碑文念道:“动静虚有之理,不合来今……以无形求有声,天道自成……忘情则理,莫失道,莫见其门。”
“怎么讲?”少一问咕咕。
咕咕摇一摇头,一边寻思着,一边念叨着:“‘莫见其门’,没门,怎么进洞啊?!无门而自入,那是神仙,岂是我辈之流?!”
少一心里嘟囔着,疲乏上脑,他怨尤地说:“怎么自打剑阁后,就斗茶、抢秋、争尾稻、上剑阁,没完没了地过关,烦不烦啊,还能不能安静地做会儿美男子啦?!”
咕咕战斗力明显没有少一消耗得那么大,刚才一番被裹挟到贝壳中深睡不醒,也不过是做了个变成泡沫的美人鱼的梦罢了,因此,现在,咕咕不缺解题的兴致。
“可能是‘莫及’二字”,咕咕看一眼碑文上缺失的两个空格,不断地猜字,一会儿就有了八个想法儿。
“再或许是‘芝麻’二字。”咕咕说。
少一摇头:“亏你想到芝麻开门,你以为阿里巴巴的故事不仅远过重洋,还波及到湖底,连老祖宗们都知道?!”
“要想猜对,看来没门啦。”不打一会功夫,咕咕就热情高,泄气快,马上就要偃旗息鼓啦。
“你说什么?”少一重复咕咕刚才的想法,说:“该不会是‘没门’二字吧。”
“‘没门’?你以为古人都是湖底的土鳖啊,这么白的说法,要是这个意思,也该是’无门‘这种叫法啊!”咕咕没好气地反驳少一。
就在咕咕话音一落之际,“咔嚓——“,石碑碎裂,在石碑化为齑粉之前的一刹那,石碑空挡上的那两个位置赫然浮出潜在的字迹——正是“无——门——”二字。
“难道真是歪打正着了?”咕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惊奇还不够。门一开,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
洞内,四下里的夜明珠微微闪耀,岩壁上总有丝缕的风时不时地略过。
风带动着冰晶般的钟乳石瀑、石笋、石莲花,发出或长、或短的哨音……
一会儿叮咚,一会儿噼啪,一会儿峥综……
细听起来,就好像一曲“玄妙之乐”。
看来,这溶洞浑然就是一个有情天地,情生美景,景共乐鸣……
原来,那石碑是大溶洞的一个旁门,而大贝,正是这个把守此门的大溶洞看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