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丝丝缕缕的玉簪反光好像看似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当大网重新因耿丁念出的冥王咒而聚合起来时,密不透风的一张整网上,横竖交错的金光开始遇见了玉簪的反光。
玉簪的反光不声不响地直射进来,慢慢地、神奇地与大网上的金光融为了一体。
反光和大网上的金光合二为一,所产生的强热、强光把金光织成的网之经纬给融化一开。
金光经纬一经融化,即从原有的刚硬的状态被一点一滴地改造为粘稠如蛛丝、强韧如龙筋的“金光不催”,一个无往而不利的大网。
“定!”摸鱼子用轻剑一指大网,大网被他定格在上空。
趁此定格的时分,摸鱼子恳切地望向耿丁,道:“师兄,还望手到擒来这一干人等后,能手下留情。”
见耿丁会意地对自己一点头,摸鱼子放心了许多。
他收回轻剑,把禁制解开。
就在他收起禁制的一刻,耿丁的大网沉沉落下,瞬间罩住了这八位青衣人。大网似乎识人,呈透明状地筛过了摸鱼子、耿丁二人和那匹白马,只网住了那八位青衣人。
“若不是师弟提醒我手下留情,”耿丁一个行礼道:“恐这冥王网天网恢恢,这些个侠客早被‘金刚不催’大网给分割成肉块,喂了这潭里的灵物啦!”
耿丁收起大网,卷作一团,交给摸鱼子,说道:“这网不知为何增了魔性,有了蜘蛛毒、龙骨劲的神力,好像跟活了一样。你看,平日收起来,看上去就是这么一股红绳结的流苏。这样吧,不妨把这红流苏给这怀里的孩子带上,它可是个吉祥的信物。”
摸鱼子郑重地接过了这根红流苏,把它系在襁褓里的玉簪上。
这玉簪本身就是一个如意形状,玉润神凝的,配上红流苏,煞是好看。
“这潭里的灵物是修炼千年的上古神兽当康,关于它,有机会再跟你细说。”耿丁正对摸鱼子说话间,那被提及的大黑灵物——当康腾跃着现出了水面。
似乎,吃饱喝足的它看似对金光被收走、不再污染潭水甚为满意,它瞥了一眼摸、耿二人,眼神中分明没有敌意。
当康在潭里一会儿仰泳朝天,露出大腹便便,一会儿翻滚玩耍,左摇右摆,完全是一付吃了人不眨眼,还分分钟显摆于人前的无赖相。
大概是吃饱了,当康黑鳍用力一甩,一个猛子扎到水下,不去理会岸边被网逮住的八位青衣人。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当康又露出头来,眼锋变得犀利莫名,直勾勾地盯着摸鱼子胯下的白马。
摸鱼子明白了当康的心思,对它斗狠地摇了一摇头,转身骑着白马而去。
当康见白马这就要走掉,立时间耐不住性子,把个黑龙潭弄得水花飞溅,急于上岸。
摸鱼子没有回身,也晓得这当康的意图。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向后一抛,“吭哧——”一声,想必锦囊已经抛入了当康的口中。
这,可是炼了七七四十九百年的神丹啊,是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一个药葫芦里仅有的十二枚神丹之一,摸鱼子心疼地想。
身后的当康接了好东西,一头沉入潭中,完全是礼重不言谢的落落大方。
此时,摸鱼子座下的白马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栗,不肯往回走上半步,直驮着摸鱼子冲上了山坡。
待摸鱼子回头,发现那八位青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莫不是又被当康给掳走了?
摸鱼子发现与八位青衣人一起消失了的,还有师兄耿丁。
师兄该不会是念完咒,看完大戏,径直躲回早前藏身的绿丛中去了吧?!摸鱼子这样猜测着。
待摸鱼子将视线锁定于绿丛那边,他巡视了一周,肉眼无法看到任何人迹。
但是,摸鱼子的神识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远处摇摆着的绿丛,似乎在向自己“招手示意”着。
嗯,是有人迹的!
摸鱼子策马向草丛追了过去。
耿丁先前藏身的地方是一个近五十度的斜山坡。来到山坡上,摸鱼子下马将白马栓在冬青树干上,又将怀中少一的襁褓紧了紧,然后,徒手攀爬到耿丁刚才躲藏的绿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