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阵阵,春暖花开,三月末的昆明,气候宜人,一股暖意和祥和的氛围扑面而来,叫一路风尘仆仆的旅者们满身舒适。
“呜……”
昆明北站,火车汽笛冒出了一缕青烟,铁轨和轮轴的刺耳摩擦声中,一列载客的火车,缓缓的停在了站台上,身穿青黑色工作服的站台人员,拥上了站台,在各个车厢的车门前挎手而立。
几十名头戴发法式亚德里安头盔,手持比利时fn1924步枪的士兵加快脚步,在一名戴着白手套,挎着驳壳枪的滇军军官带领下前进,一队官兵下打绑腿,腰缠牛皮武装带,亚德里安法式钢盔上的陶瓷青天白日徽一尘不染。
军官喊着带着云南方言味道的口令,士兵们随即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在列车车厢前立定,放哨,fn1924步枪上的刺刀在阳光下熠熠生光,让车站平添了一丝阴冷。
火车慢慢停下,无数的旅客把头探出窗外,感受着车窗外的祥和之气,云南,地处西南边陲,和那些处于交战区,惨遭日军荼毒的省份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堂,虽然日军的飞机经常光顾滇西,但除了轰炸,日军的兵锋还没有染指到云南内部的广袤地带。
对比来看,这里的人,绝对是幸福的,昆明绝大多数人还没感受到战争的恐怖。在张炜原本那个时空里,纵观整个抗战过程,虽身处战略要地,但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云南也只是丢掉了滇西边陲,大多数人还是安全的。
云南长期处在两位大佬—龙,卢治下,这二位主政时期,云南一直都处在一个安稳的状态下,战事和内乱无多,经济,军事,民生,方方面面都得到了不错的发展,在中日开战后,云南出兵出钱,有利的增援了全国的抗战,而正是由于其长期的和平发展,当前线的中央军因为高烈度的战争而损失惨重,装备消耗殆尽时,来自云南的滇军居然能靠多年的储备家底子和省内的经济实力,保持了前线作战部队的装备供给。
配备了大量法械的滇军,在战场上的风头一度盖过了中央军,这与长治久安的云南内政,有着莫大的关系。
在这列火车之上,就有很多人是外省跑来的旅客,一路颠簸辗转,不图别的,只求个活着,安稳。
……
“下车!”
一声尖锐的哨声后,各列火车车厢上的车门同时开启,车厢中的乘客瞬间拥堵在了车门,争抢着下车,站台之上很快被争抢下车的旅客挤满,维护秩序的滇军士兵们举着步枪,左右比划维护着秩序,又有十几名工作人员,拿着执法棍上了站台,分散遍布火车站台上的旅客,把站台上的旅客分作几部分,缓缓的将其送出出站口。
……
从这列火最前的车厢中,张炜,杜军长,随行人员,全在窗户旁看着纷乱的站台,除了他们,还有一名中年的少校军官微笑着站立在旁边。此人乃是昆明行营的一名少校军官,如果要按派系和履历看的话,他属于标准的滇军系军官,名叫安德山,毕业于云南讲武堂,现在任职于昆明行营。
在到昆明北站前,这位少校就上了车,和一路辗转而来的杜军长,张炜一行人汇合,接上了头。
进入云南境内,张炜和杜军长都兴趣极大的观察着云南的风景民俗,进入了滇系的势力范围,又是未来作战的主要地带,两人对云南的点点滴滴自然极为上心。另外,这云南的沿路风景确实不错,很吸引人。
“二位长官,人下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下车了,车站外面就有行营的车来接。”
安德山露出了一股人畜无害的笑容,笑眯眯的指着车厢门。
“这昆明果真是好地方,连车站都比别的地方看着顺眼,安兄诚不欺我,果真是四季如春的好地方。”
张炜笑着和安德山说道道,又走到了杜军长身边。
“军座,咱们走吧。”
一脸疲意的杜军长微笑着点头:“那咱们几个就全听安少校安排了。”
随即,在安德山引领下,十几人下了车,安德山和张炜走在前,杜军长的两个参谋带着卫兵随扈在杜军长四周,待人潮疏散后下了车,安德山下车后,直接找到了一名负责车站警戒的滇军军官,显然,这都是早就做了安排的。
杜军长和张炜十几人,跟着安德山,在滇军军官的带领下,沿着一个特别入口出了站台,快速的离开了昆明北站。
“张长官,车站外就有行营的车等着,一会儿您和杜长官上车,我们直接乘车去下榻的住所,那里条件不错,叫做逸轩居,是昆明有名的高级住所,为了考察团,龙主任特命行营把它给包了下来,住所里也都布置了行营的人和接待人员,警戒卫兵一样不差,等到了地方,您和杜军长也好稍事休息,洗洗风尘,有什么事情随时招呼,现在考察团的人还没到齐,按照行营的安排,等人到齐了考察团再出发,现在不急,重庆那边来的几位还没有出发,张中校和杜军长可以趁着好好歇歇。”安德山对张炜说道。
张炜问道:“冒昧一问,这考察团的诸位长官们来多少了?”
安德山:“已经有到了的,不到一半吧,剩下那些还要等上几天,都是高级军官,不过也快,都是坐飞机来的,比坐火车快多了。”
“原来如此,让行营龙主任费心了,安排的果真妥当。”
“哪里,地主之谊是应当尽的”
……
站外,两台精致的庞蒂克轿车等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