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有!上刺刀!”
二营的近五百官兵,又一次从刺刀鞘中拔出刺刀,新兵们逐渐熟悉的卡笋和刺刀座结合声音过后,几百把上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枪斜指着天空,二营的官兵们,在两个多小时前,刚刚经历了一场近战肉搏的官兵们,现在又要迎来一场血战突击。
士兵们半蹲在地面上,斜着步枪,安静的待命,两个小时前的那场战斗,不少士兵还是慌张的打完了那仗,而血火的洗礼后,所有人上刺刀的动作都无比干练,也更加坚定,上刺刀这三个字,不只是一个战斗号令,更是一种勇猛突击的精神符号。
“营长,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二营四连连长对穆超低声说道,第二营的弟兄们上完了刺刀,寂静无声的做好了战斗准备,士兵们上刺刀,推弹,枪榴弹手和掷弹筒组的士兵,还把各自配用的装备拿了出来。
枪榴弹手不上刺刀,而是给步枪装上了枪榴弹筒和第一颗待击发的枪榴弹,掷弹筒组的主射手,左手拿着步枪,右手拿着掷弹筒,副射手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掷榴弹。
穆超点了点头,挥手道:“按说的做,先静着点,冲上去后,先用掷弹筒砸他们,搞个出其不意,上!”
第二营近五百名官兵,弯着腰,对着村北的方向缓缓发起了突击。
……
村北的激战仍然在继续,相较于之前的攻击,土匪进一步的取得了进展,有了丰厚的赏格,土匪的玩命程度更上一层楼,数次突击后,在迫击炮的协助下,一部分土匪终于攻入了村北,一支总人数约为五十人的精锐悍匪,攻占了两间民房,在村北打开了一个缺口,不断有土匪顺着这个缺口尝试往村里突。
虽然在守军的猛烈火力下伤亡惨重,失败连连,可架不住人多啊,土匪还是占据了村北的几栋民房和街道,与守军在街口拉锯之中,已经打起了一部分的巷战。
在这个危及关头,张炜拿出了手头上最后拼凑起来的兵力—一个由通信连和团部勤杂人员凑起来的一个排,把这支人马顶了上去,暂且稳定住了局势。
一直守备在村北的一营二连和团特务排,面对着极度优势兵力,极度疯狂的土匪,几乎已经打到了极限,连支援作战的平射炮,都因为射击强度太大而不得不停止了射击,二连和特务排的步兵打成了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顶在第一线,长时间作战的二连,特务排步兵,大部分步枪手已经打到拉栓拉到手软,肩膀被中正步枪的巨大后坐力顶的生疼,每名士兵承受的战斗强度太大,村北的防御,和整个黄村的防务,已经岌岌可危。
张炜派出了最后的增援兵力,也给村北的守军下达了死命令—务必死守坚持至二营到达,如果守不住,老子亲自上!
村外,朱湘玉和谢子卿这二位,一直阴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在村北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有土匪在村子里站稳了脚跟,夺了民房,这进展简直是“太大了,”两人岂能不高兴,这二位深知自己的优劣势所在,在村北撕开了一个口子,稍稍站稳了脚跟,只要不断的投送兵力,最后一定能冲垮村子里的守军,获得“大胜,”很多村镇,就是这么被攻克下来的。
付出的惨重伤亡,终有了成果,朱湘玉和谢子卿二人看到了来之不易的希望,只要忍住伤亡,继续猛攻,总会把这村子打下来。
到时候,这村子里的枪炮武器,弹药衣服,正规军的家伙事儿和银钱都会收归自己囊中,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抓一些当兵的精壮入伙,提升本部的战斗力,吃掉这么一支正规军,还是正牌子的中央军,二人的名声也将大振。
事实证明,来自湘西彭叫驴子匪伙的朱湘玉,不愧是匪中精锐,在谢子卿有些打退堂鼓之时,悍然决定继续攻击,还投入了自己手下的精锐上阵,很有些魄力。
“谢大当家的,怎样?我姓朱的说继续攻击,现在如何?”
朱湘玉颇为自得的说道。
谢子卿哈哈大笑,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
“还是朱当家的想的周全,多打几下,这就马上要攻下来了,废话少扯,等吃掉了这头肥羊,你六我四!”
“谢当家的也英明,承让!”
两人互吹道。
“轰轰”
两人周围,土匪炮手们不断的往迫击炮中装填炮弹,对村内加快炮击,六百多土匪围在二人身边,人人有枪,全部是悍匪,土匪一部攻入村北后,这六百多刀头舔血的老匪,眼睛里都冒着狼光。
村北打开了口子,那些当兵的脑袋,可都是白花花的大洋啊,这待命的六百多土匪,都觉得自己亏了,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分一杯羹。
自两个匪首以下,村北外未投入的战斗的所有土匪,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即将得手的村北,没有人注意,一股危险的气息悄然贴到了他们的侧后。
……
土匪的侧后,距离不到一公里的位置,穆超冷笑一声,给驳壳枪顶上了膛火。
“掷弹筒,上!”
刺刀如林的队伍中,几十名掷弹筒组跑到了前方,排在前队,摸到了这里,第二营官兵暂停前进,把掷弹筒手顶在了前面,此处即将是发起冲锋的地带,按照穆超的计划,掷弹筒将打头阵,等冲到掷弹筒的发射距离后集中射击,狠炸土匪一通。
穆超对司号兵说道:“吹号!”
司号兵站直了身子,举起了军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