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迎了过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保安团军官,身旁是一名身穿中山装的男子,年约五十岁,身后是七个拄着拐的白发老头,颤颤巍巍的拄着拐走,走的步子看的人心惊胆战,又有几个青壮拿杠子横抬着一口大箱子,见此情形,张炜也明白了,明显是镇子里德高望重的乡绅和代表,一群多都是老头子,当张炜的爷爷都不成问题。
不过来人都很狼狈,衣衫不整,看样子是饱受战火荼毒。
放在后世,也算是一群民间代表了,都是一镇的核心人物。
邱伟说道:“团长,这应该都是镇里德高望重之士,我老家的乡绅都是这个打扮。”
“快走几步。”
张炜和邱伟过去后,张炜主动敬了个军礼,以示对老者们的尊重。
“诸位受苦了,在下是陆军第五军野战补充第二团团长张炜,此次奉令剿匪,增援庙头镇,我们来晚了,让庙头镇内的百姓受了苦。”
“张团长,何出此言,何出此言,今天一早,本以为这镇子守不住了,若不是您的部队及时赶到,我们庙头镇恐怕早就被贼人拿了下来,您是我们庙头镇全体百姓的救命恩人啊。”
年约五十,身着中山装的男子说道,此人的衣上别着nnbr徽章,衣服上全是灰尘,衣服角被烧灼了大半,脚上穿着沾着鲜血的皮鞋,不多的头发斑白,脸上沾着炮火的熏烟,说话时言辞极为恳切,全是血丝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这位的言辞和表现,绝对是动了真感情,只是一个陌生人突然对跟自己这样说话,张炜突觉不适应。
“保护民众是吾等分内之事,敢问您是?”
男子唔了一声。
“鄙人是庙头镇镇长田伯贤,这位好汉是保安团的刘营长,这几位老者是本镇的贤达和老者,均是本镇的德高望重之士,全镇命悬一线,方才听闻大军来救,都是前来感谢”镇长田伯贤对张炜介绍道。
“原来如此。”
原来是个镇长,张炜打量了这田伯贤一眼,心中暗自称赞了一句,此人虽然周身邋遢,但行伍多年,经常在第一线『摸』爬滚打的张炜一看就知这田伯贤是亲临一线战场,才把身上搞成了这样,一个镇长,能顶在第一线,也是难能可贵了,怪不得这庙头镇能在两千土匪的围攻下撑到现在,摊上个有责任心的父母官,也着实是万幸。
张炜作揖道:“田镇长,诸位长辈,贤达,协助地方剿匪,守护民众本来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既是分内之事,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出镇感谢,镇内刚刚脱离危险,诸位老者和贤达不如先回镇中休养生息,带领民众恢复秩序为好。有我们在,尽可放心,不会再让土匪前来『骚』扰民众。”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向前迈了几步:“张长官高义,贵部救护民众于水火之中,老朽感激不尽,老朽一声都在庙头,今日一早,本做好了与镇同殉的准备,叫家人备上了根上吊绳,在最后却听到了大军来援的消息,激动万分,您救老朽一命,更救了全镇百姓『妇』孺一命,在镇间乡里,老朽尚有些薄面薄名,请张长官受老朽一拜。”
说完,这老者把拐杖一放,将下摆的长衫一推,就要在张炜面前跪下。
“使不得,使不得。”张炜赶忙扶住了老者,这老头子给他下跪,张炜可受不起这拜。
一旁的邱伟也扶住了老者的胳膊道:“老人家,我们是当兵的,打土匪是本分,您这跪我们万万受不起。”
将老者扶了起来,这老者又向后一指。
“长官您救了全镇人的命,老朽和诸位贤达,还有田镇长备了些薄礼,还望长官笑纳,快把箱子打开!”
身后的青壮掀开了箱子,一大口箱子里,装的是一卷卷封大洋的红纸,这一箱子里的大洋,少说有两千块,是一笔重金。
张炜面『色』一紧:“这就不成话了,我们已经说了是本分之事,您再给我们送这钱就是在折辱我们全团的官兵,老人家,田镇长,这笔钱我们是绝不肯收的,说了很多次了,分内之事,分内之事,收了钱,哪还能叫的上当兵的?”
“田镇长,这钱请收回去,庙头刚打完一仗,镇内也需要钱重建,这笔钱自当用在百姓身上,我姓张的收了是万万不能的,这钱,我非但不能要,我还要救助镇上的百姓。”
“刚刚我们打垮土匪,缴获了不少的粮食,有四十多斤,镇内百姓刚解除危险,粮食想必也不充裕,这些粮本就是土匪抢的,还给百姓也是理所应当,邱伟!再从团里调批军粮,和土匪手里的凑足一百斤,充作安抚粮,送给庙头镇的百姓,一会儿就去办!”
“是!等弟兄们把战场善后做完,我立马去办!”
邱伟说道。
这钱张炜绝对是不会收的,打仗收钱他不习惯,这么做和旧军队有何区别?再说,战斗中缴获的土匪财物他已经着人收了起来,庙头镇的钱,他决计是碰都不会碰的。
田伯贤和张炜眼前的老者相视一眼,两人刚要说什么,便被张炜给堵了回去。
“不必多言,在下是打惯了仗的,现在镇子里需要安抚人心,防止混『乱』,这批粮食是必需之品,一定收下。”
田伯贤和老者面面相觑,十分惊讶,两人一个五十多,一个耄耋之年,来来往往的军队见的多了,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不收钱,还倒贴的军队。
张炜意志坚定,这田伯贤等人,也只好收下了粮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