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坤回来了,带着辎重排全体弟兄回来了,一人不少,一枪不缺,而且不仅是人回来了,还带了一大堆东西,四批驮马的盐巴,还有一箱子的大洋和法币,这次,何坤为了把财路探听好,走遍了全州附近的各个市县,大大小小的白黑道,全打听了个遍,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路的探查,何坤终于找到了贩私的供货方,张炜交给他开辟新财源的任务,这家伙算是圆满完成了。
这天上午,带着任务成果和一驮队的货,何坤风风光光的回到了补充二团的营区,当然,这一众牵着马的便衣人员进营区,并没有在营区内引起过多的注意,因为大部分人都在加紧训练中,在训练场,靶场上练的要死要活,三千个弟兄除了放哨站岗的外,大多无心看这区区几十人的队伍,训练场上的弟兄们殊不知,这几十号便衣官兵,可代表着他们未来的吃喝嚼裹和训练用度。
补充二团的团部外,张炜着实是吓了一跳,原因无他,四批载满了细盐巴的驮马,还有一整箱子的法币和大洋,一箱子的法币和大洋堆在一起,在张炜看来,还是有一定震撼力的,辎重排的兵把箱子掀开后,赚钱的箱子,下面是一层层的法币,在最上顶的一层,则铺着三封拿红纸包裹的大洋,整箱子的钱,法币现在虽然在不断贬值,越来越不值钱,可毕竟是钱,贬值速度还没有到那种恐怖的地步,现在也能花的出去。
在这一大箱子里,少说有一万多法币,如果是几十块法币,很多人可能会看不上,或许还有人觉得是破纸,可这他娘是一万块法币,哼哼,一个二等兵的国难饷是七块钱,这箱子里的法币,能给一千四百二十八个二等兵,发上一个月的军饷,差不多能解决补充二团半个团弟兄一个月的军饷钱。
就是以团长张炜现在的军衔来说,这笔钱也至少够给他一个中校发一百二十五个月的军饷(中校军官国难饷八十块法币一个月)更别说,除了这么一大堆法币外,还有那三封大洋了。张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钱,却是实实在在的摆在了眼前。
张炜掰开裹着大洋的红纸,任由一块块大洋掉落,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在张炜听起来无比的悦耳,在别人看来是钱,在张炜看来,就是供养全团的经费,是士兵们嘴里的嚼裹,也是未来要购买的各种装备,军资,补给……
何坤在一旁看着,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辎重排的士兵们身穿便服,也没有鞍马劳顿的样子,都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的团长。
“何坤,这一拉就是一箱子的钱,你这是?”张炜把大洋往箱子里一丢,转头问道
何坤那副邀功的样子,显然就等着张炜问这句话了。
“团座,您让我办得事儿,我这次都给您办妥了。”
张炜笑道:“货源和主顾都找到了?”
“那是当然,团座,您看到的这些钱,还有马上的那些盐巴,都是人家给的报酬,这次我把手里头的家伙一亮,这帮人看见咱们手里有快枪,还有手榴弹,立马就应了下来,他们这些贩私盐的,别的不怕,一怕衙门查,二怕就是有人劫道,想货不被抢劫,就得有武装力量,我排里弟兄的枪一亮,那就是硬家伙事儿,那帮盐贩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寻常帮着运私盐的那帮货,哪比的上咱当兵的手里的家伙硬,还得谢谢鬼子,多谢他们在战场上丢了这么多东洋大马,这东洋大马是好运力,贩私的看见这马,也都叫着是好马,我呢,和他们商量好了,就顺势,走了那么一小单,这箱子钱,还有那四批马,是这小单的报酬,还有下一次的定金,我没让他们光拿钱,又叫他们拿了四匹马的盐巴来抵,这都是上好的盐巴。”何坤表情丰富的说道。
听到何坤说生意顺利,张炜自然是高兴,不过又听他说把家伙亮了出来,心下又是一阵警惕,敢贩卖私盐的,大多是人精,何坤把制式的武器装备亮出来,那帮干违法行当的人能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可别他娘的把身份暴露了,到时候钱没赚到,先被人查出来了。
“你亮家伙了,没把身份露出去吧?”
张炜语气一沉。
何坤赶紧否认。
“没有,绝对没有啊,我和他们谈的时候故意在话里留了点尾巴给他们,让他们觉得我以以前混过黑市,做过倒卖武器的生意,正好,我把倒卖装备时候学的那些话都用上了,给他们撂下了不少武器黑市上的黑话,让他们以为我以前是干武器黑市的,现在转行了,我排弟兄手上一水儿的短枪也能解释的通了,反正我以前是在武器黑市上干的,手上的家伙事儿好不就在常理之中嘛。”
张炜脸色又是一转。
“不错!你小子这法子好。”
“不过这些盐贩子,出手倒是大方!”
“团座,你是不知道,那群王八蛋一个比一个有钱,缺德事儿可没少办,咱们团里搞钱,是养兵,以后打鬼子用的上,那些盐贩子,那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咱们觉得这箱子钱多,可人家连个屁都不当,盐这东西,人不吃是不行的,他们根本就不愁销路,一笔小生意下来,赚的钱起码比这箱子里的东翻上十倍,我和您说,这些贩子,来头都不小,和他们商谈的时候,我可是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这倒是大实话,有人就得要吃盐,这贩私的盐巴,完全不用愁卖不出去(其实也有例外,也有的人被逼到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