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班班长看好手下的兵,全体列队,面向司令台!”
“向右看齐!”
“快!”
补充二团的演训场上,五百五十多名刚刚补充到部的广西伤管处士兵,列队在演训场上,士兵们懒洋洋的,队形不成队形,整支队伍,都散发着一股懒散之气,兵油子们的抱怨声,依旧是不绝于耳,接完兵的教导大队班长和老兵们,一声声的口令,也没能促使士兵们快速动作起来,全都慢慢悠悠的在挪动步子,把队伍站好。
交头接耳者有之,勾肩搭背者,低声谈笑者亦有之。
数个教导大队的少尉中尉,在懒散的补充兵队伍中配合着带训老兵们,四下组织着补充兵的队伍,维持着纪律。
张炜和一众团里的主要军官,站在高台,也就是演训场前的司令台上,就算是这样,下面的那些士兵,对司令台上的军官也不感冒,依旧我行我素。
懒洋洋,拖沓,是对这支队伍最好的形容。
张炜在司令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五百多号人,手中提前准备好的欢迎讲稿子,他是迟迟念不出来,一肚子的话,硬是被这些兵给憋了回去,广西伤管处伤愈归队老兵们的表现,着实是让张炜“印象深刻。”边上的邱伟和穆超几人,脸都已经黑了。
想象之中,伤兵管理处的这些兵,不说是能和教导大队的老兵比,可基本的纪律性?老兵的精气神?战火洗礼后的精干呢?
所有的事情和张炜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单单是老兵们的作风和精神面貌,张炜本想着,带训的老兵接完兵后,在营门好生欢迎补充而来的弟兄和送兵的人,结果呢,送兵的军官和押运队伍,只和张炜客套了几句,交接了表册和文书,便急不可耐的踏上了归途。
领头的那两台破木炭卡车,连营门都没进,调了个头,便沿原路返了回去,好像甩掉了一颗烫手山芋,堪称奇事,要知道,一般送补充兵的队伍,把补充士兵送到部队后,肯定会狠宰接兵部队一笔,少说也得混上几天吃喝,可这批送兵的,连口热乎水都没喝,就灰溜溜的走了。
后来,张炜看了看文书表册,加上听了送兵军官的交代,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帮送兵的军官和押兵的队伍这么急着回和表册上显示,这些来自广西伤管处的士兵,在出发时一共有六百二十四人,在第五军军部的也是“先补广西伤管处新兵六百人”现在却只有五百五十多人,少了的那六十几人,全是在路上逃亡的,有三分之一不到被押运的打死,其余的全都逃亡成功。
这些兵,逃亡可逃的不简单,都逃出水平来了,据带兵军官说,这些兵在路上的逃亡,是有组织有战术的,还是分成数个组逃亡,开饭时,睡觉时,行军时,时时刻刻都是他们逃亡的好机会,甚至还有杀押运部队,夺枪逃亡者,一路上,押运的士兵,就被杀掉了五个,全死在了逃亡的伤管处士兵手下。而据送兵军官说,这批伤兵之前在什么部队的都有,来源十分的复杂。
这种掺进了战术和战争经验的逃亡,可不同于壮丁无组织无纪律的胡乱逃亡好对付。
从伤管处到补充二团,这批兵把送兵的军官折磨的够呛,送兵军官使出了浑身解数,严防死守,用上了各种威胁,酷刑和利诱手段,才把人送到了补充二团。
一路艰险,所以,匆匆的完成了交接后就从补充二团滚蛋了。
……
“大队长,这帮兵现在怎么办?”
黑着脸的邱伟低声问道。
张炜沉默了一会儿,手里的欢迎讲稿,悄然间,已经被捏碎,张炜把细碎的讲稿往旁边一丢。
“不用搞什么欢迎了,都免了,我看这些人战斗能力上未必有伤愈老兵的本事,兵油子作风倒是十足,告诉弟兄们,直接带他们去换装,换完装去吃饭,直接开训,不等贵州补充团了。”
“明天直接开训?”
“错!吃完饭就开训,另外,换装的时候,也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发衣服的时候,加点分量。”
张炜的语气中充满着狠厉,轻笑了一声,既然下面的这些兵不给自己面子,纪律如此涣散,那么自己也不用客气了,本打算着,在贵州补充团的兵没到前,对先到的兵柔和些,等到所有补充兵到齐,再混编合练,先让鞍马劳顿的广西伤管处弟兄们歇一歇,感受一下补充二团的好吃好喝和优良待遇。
可是,就今儿看到的作风,张炜是真的有点恼怒,长官们站在司令台上,还一副懒洋洋的德行,说穿了,看来是在医院和伤兵管理处呆的时间太长了,把兵油子的习气用在了这里。
遇到这种情况,必然要整治,现在制不住,以后就难办了,张炜原计划中,在贵州保安团到来之前给予他们的放松,现在,则正好反了过来,预想中给他们的放松已经被张炜改换成了震撼教育,给这群兵油子提前上上课,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邱伟想了想:“是!”
随即,带着命令的邱伟,便走下了司令台,布置张炜的命令去了
张炜的脸上又带上了笑容,而下面的那些谈笑风生,悠然自得的油子们,却全然不知,此处此刻的懒散放松,要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
司令台下,一片火热。
……
准备的欢迎演讲全无,广西伤管处的士兵们,迎来了进入补充二团的第一道程序—换装。
“全体都有,换军服!带队到库房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