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的难,直接把双方的关系搞僵了,吕元龙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宴席的事儿,便灰溜溜的离开了,场面极其尴尬,张炜以军饷难,以装备保养质问,一下子就打中了吕元龙这伙人的痛点。
撕破脸皮了,有些东西却也得维持着,吕元龙手下的军官,立刻给张炜与教导大队的官兵们安排住处营房,补充二团的营房是按照一个整团修的,现在该团只有七八百人的兵力,营区里的空房子多的是。
带着怒气和互相斗争的准备,张炜和全大队官兵,暂时进了营房休整,等候着中午那场子宴席,任谁都知道,张炜在检阅补二团官兵时的难是个开端,中午那场宴席,又将是一个明争暗斗的主战场。
补充二团的士兵也回了营房里,军官们两伙人心思各异,暂时脱离了接触,朝吕元龙难的张炜,进了营房后,迅疾和邱伟等人商量对策,互相通气,商讨应对之策,为中午宴席上的“大战”做准备。
第一天碰面,张炜点着了火药桶,注定要交锋连连,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权势斗争。
……
“奶奶的,那个姓张的还真不好对付,老子们笑脸相迎,客气话说不上三句,直接就撕破脸皮。”
吕元龙率部回到了团部里,破口大骂道。
下面的军官,也跟着附和。
“这小王八蛋确实够硬,咱吕兄都亲自出门迎接了,还这么嚣张,真他娘该死。”
“说得对,这是给脸不要脸啊。”
吕元龙的手下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骂道,动作和神情仿佛要撕了张炜,嘴上说的全是些无用的废话,这些人,也就是张炜看到的那些尉官,都是目前吕元龙的心腹,多为补充二团的连长和排长,有的还是吕元龙安排晋升的,排长里有刚从班长或者老兵升任的,连长里有老行伍排长升任的,全都是老行伍。
吕元龙是从士兵一路打出来的,从戎了快十年,不得不说,这家伙在战场上作战还很勇猛,有点小人格,小魅力,所以吸引别人跟他的能力也比较强,是典型的旧军阀式作风,战场上打敌军玩命,干坏事,喝兵血也毫不含糊。
吕元龙在原团长谢蔚云,和补充二团的中校副团长调走后,就开始在补充二团里指手画脚,等到又调走了两个步兵营长后,吕元龙就更肆无忌惮了,贪污军饷和伙食费,在步兵团里独断专权。
补充二团里的黄埔军官,大多调走或者阵亡,仅剩下的那些不多的黄埔军官,自然是吕元龙等人的排挤对象,同时,也有个别看不惯吕元龙的行伍军官,遭到了吕系人马的排级。
这就是目前补充二团的人事体系构成,以行伍军官组成的吕系人马,踩着补二团官兵吸血,胡作非为,压着,排挤着那些黄埔军官和非吕系的行伍军官,吸着补充第二团的血,军饷,伙食代金,办公费,全都进了他们的腰包,七八百士兵的悲惨,就是他们中饱私囊的媒介。
吕元龙又骂了句娘,坐在补充二团团部的椅子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谦卑。
要说这吕元龙真的是气炸了,按照他的设想,对付张炜,原计划是采取柔和政策,慢慢熬着,让张炜对自己无从下手,表面上和和气气,客客气气的,想来张炜也不好下手,等到磨的差不多了,估计张炜也就滚蛋了。
而且刚才和张炜一碰面,看到张炜那么嫩(相对的),吕元龙的信心更厚,谁成想,张炜不按套路出牌,更比吕元龙想象中的有心计的多,抓住的问题还都是吕元龙的命门,给吕元龙搞慌了。
就一个军饷和伙食代金的问题,就足够让吕元龙惶恐了,这家伙和他的手下,干的事情已经过了吃空饷的范畴内了,通常默许的吃空饷是一个连吃一个班或者一个班多的空,大部分的军饷还是要拨下去,而吕元龙是吞并了所有军饷,毛都不剩,这就相当过分了,大多数人是吃少留多,他是全部包圆。
吃空饷在部队里是心照不宣的东西,但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一拿上来,那就属于违反军纪了,张炜若是真顺着这条线,把吕元龙给揪了出来,落到枪毙的地步都不为过。
周围都是些虾兵蟹将废话一般的牢骚,除了附和,还是附和,都在向吕元龙表忠心。
吕元龙不耐烦的骂了句。
“别他娘一个个嘴上说的轻巧,有本事想办法对付那个小王八蛋!”
这时,吕元龙身边的上尉凑了过来,对吕元龙权威道,相比起他军官的义愤填膺,此人的脸上多了一丝理智和智慧,和那些大老粗比起来,多了一些理智和思考。此人,是补充第二团第三营的上尉营附,亦是行伍士兵出身。
“团附,我看,现在这个张炜不是个好对付的,不如他出什么招,我们就解什么招,他不是说士兵们吃不饱嘛,咱们不如就统一口径,把改过的薪粮,军饷放的册子给他看,任他也挑不出毛病来,没证据,嘴长在咱们身上,他拿咱们根本没办法,另外,接触过原有名册和记录的人,我们实在不行,就……”
说到这里,这名上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吕元龙犹豫了一下:“老刘,你说的有理,也只有这么办了。”
“那团附,中午那桌宴席的菜色?”
“照常上,哼,我倒是要和他斗一斗,这些军校生爱玩弯弯绕,我就陪他玩玩。”
……
中午,补充二团的欢迎宴席如期举行。
一大桌宴席,摆在了补充二团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