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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二十日下午,十六时。
弥漫整个战场上的硝烟散尽,灼热的空气也渐渐降下了温度。
血战已过,国军士兵们如雷的欢呼声持续了十分钟后,也随着天色的渐暗而逐渐消失停止。
高地上,积尸累累,半山坡上,高地的战壕中,都是激战过后的痕迹,一顶用木杆套着的,残缺的膏药旗,在两支砸坏的三八大盖和破碎的九零式钢盔旁燃烧着,旗面和破碎的木制旗杆一起,化作了灰烬,就如同刚刚覆灭的武田大队一般,缥缈不见……
高地顶铺满了尸体,欢呼,庆祝胜利过后的国军士兵们,正在整个战场上做着战后的收尾和清理工作。
日军被全歼了,两面夹击,彻底覆灭。
激烈的拼杀和白刃搏斗,持续了二十余分钟,战斗打的很快,战斗的结果,在武田大队困守高地时就已注定,教导大队先突入,友军六十五团的一个营随后冲进。
所谓的白刃战中,实际上是三四个,甚至四五个中国士兵对阵一两名日军,拼死抵抗的日军,防的住前面,也挡不住后面,四面八方,都是人数远超他们,士气高昂的中国士兵。
教导大队的官兵在拼杀中接连取胜,六十五团的弟兄虽然战斗素质不行,但凭借着人数,也打的尚可,乱拳打死老师傅嘛,最后的白刃战,且不论友军第六十五团,教导大队打的很爽快。这场最后的近战,可谓是速战速决。
日军残部,被数倍于其的中国军队围在了高地上,毫不留情的被磨碎,高地上的武田残部,全面崩溃,被拼死在了高地上。
武田大队残部四百九十余人,被教导大队和新编二十二师六十五团的一个加强营直接冲破防线,经过二十余分钟的近战,被全歼于高地顶端,一个完整的步兵大队,就这样,覆灭在一座小小的高地上,一个大队级别的单位,被总兵力为一个半团的中国军队消灭,高地上的日军无一人漏网,也不可能让他们有机会漏网。
张炜坐在高地上,摘下了钢盔,舒缓着身上的疲惫,身上添了好几道伤口,有刺伤,也有擦伤,军装也开了口子,好在,都不是什么重伤,都是在白刃战中被刺出的小伤。
三名传令兵在张炜身边守着,身上也都带着轻伤,张炜身上手边放着中正步枪,还有一把佐官刀,在白刃战中,许久不亲自拼杀的张炜,和其他弟兄互相配合,用刺刀和驳壳枪干掉了五个鬼子。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就在张炜前面的战壕中,张炜正看着从尸体身上搜捡出来的东西,尸体的脸已经被炸烂了,能证明其身份的,只有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证件和这把佐官刀。
张炜从被鲜血染红的证件上得知了他的身份,这具尸体,正是和自己对峙多天的老对手,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团—步兵第二十一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武田昌行少佐。
武田昌行不是死于白刃战中,而是在爆破阶段就被爆破筒的弹片打死,身上有很多个爆破筒炸出的血洞,在武田昌行的脖子上,有一块被爆破筒筒体碎片打出的血洞,说明这家伙死的不算痛苦。
教导大队士兵们刚开始打扫战场没多久,武田昌行的尸体就被发现,姿势很不雅观的倒在战壕内,打扫战场的士兵看到尸体上的军刀,立刻就把尸体和刀一起拖到了张炜身边。
张炜把玩了一会儿缴获的佐官刀,将它放在了一旁,除了搜出来的证件和公文包来,张炜还扒出来了一些和作战无关的家信以及私人照片。
除了有价值的公文包还有证明其身份的证件,张炜将和作战无关的家信,私人照片,以及零星的财物,都重新放回了武田昌行的衣兜里,同样都是军官,张炜给了武田基本的尊重。
“把刀拿着,尸首拖去埋了吧。”张炜说道。
“是!”传令兵收起了缴获的佐官刀,喊来了几个士兵,拖走了武田昌行的尸体。
传令兵们跟着张炜转过身去,走向了攻击时的后山坡,督促战后的清理工作。
张炜看着各部士兵在打扫战场,枪口的刺刀上沾满了日军的鲜血,刚才,他和士兵们一起激动欢庆,欢呼胜利。
欢呼后的此时此刻,张炜的心中既有痛快的豪情,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筹谋,交战了数天的对手,终于被打掉了。
而且,这是围歼掉了一个步兵大队,日军的一个野战步兵大队,张炜心里,怎能不知道这个战果的意义?虽然身体疲惫,心中却是十分的激动,这几天所有的计划,牺牲,都没有白费,都成了武田大队的送葬曲。
这是在野战中歼灭一个日军步兵大队。
事实就摆在这里,日本陆军第五师团二十一旅团第二十一联队步兵第一大队,于南宾公路西侧之高地,被中国陆军第五军新编第二十二师教导大队和新编二十二师第六十五团歼灭,被歼灭的日军中,包含一个隶属于二十一联队步兵第二大队的古源中队,亦随第一大队被歼灭。
从两天多前的交战开始,截止到二十一联队步兵第一大队被消灭为止,经过补充兵力,以及中国军队阻击,迟滞的战斗后,其损失兵力达一千余人。
换言之,第二十一联队第一大队这个战斗单位,没了!编制是空的,成了在野战中被中国军队围歼掉的一个大队级单位!
“快点,快点!”
“步枪放在这里,子弹都退出来。”
教导大队辎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