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8日,日军突破淳化外围防线,直逼南京。
富贵山隧道,教导总队部,桂永清和参谋长邱清泉正盯着地图,“总队长,日军已经突破淳化,总队骑兵营已经与日军接火,估计日军主力很快就到”。邱清泉担忧的提醒桂永清。
“嗯,参谋长,用电话通知各团,准备迎战,通知预备队做好准备,我感觉,第一次攻击,都不会轻松啊”。
中山陵高地,四连的士兵匍匐在山坡后部掩体和藏兵洞内,高地主阵地只留下了少量观察哨,轻重机枪也都置于藏兵洞内,远处平地兄弟连队负责的碉堡工事里也已经准备完毕,只不过射手已经撤出。淅淅沥沥的枪炮声越来越近,“排长,鬼子怎么乱放枪,还没打咱们呢”,何坤对日本人看似浪费子弹的行为极其不解。张炜看了他一眼:“他们在追击外围部队的溃兵呢”。
枪声越来越近,轰的一声,一发炮弹打在了中山陵高地的前方,不过射偏了。“鬼子来了,趴低趴低,要有炮击了”。藏兵洞里一阵混乱。接二连三的炮弹炸在了阵地上,但是密度很疏,威力也不是特别大。
“排长,怎么回事啊,这炮怎么回事”,可张炜一时也弄不清,’
“何坤,你去喊观察哨问问”,是,何坤冲了出去,人还没回来,就听见他在大喊,“排长,鬼子步兵过来了,快出来啊”。
张炜提起毛瑟步枪,“全排注意,准备战斗,各就各位”!三十多人冲出藏兵洞,沿着后山坡爬进了高地上的战壕和散兵坑,日军的炮击还在继续,但依旧稀疏,几百米处日军士兵排成三角队形,在下士官的指挥下,挺着修长的三八枪冲锋,轻机枪组也在向前突进,现在离得太远,还够不到歪把子的射击距离。但是没看到重机枪,张炜突然明白了,日军刚才的炮击那么稀疏,很可能就只是92步兵炮在炮击,而且没看到重机枪组,这伙鬼子要么是一群前锋,要么就是伙追溃兵追惯了的傻缺。
“行了,全排都听好了,这就是伙打头的苍蝇,连山炮掩护都没有,不要怕他们,听我命令再开火”!
教导总队作为国军素质最高的部队,乱放枪这种事还是干不出来的,所有人都标准的按照步兵操典的规范,尽职尽责的瞄准。
日军步兵已经冲到了150米的距离,再走几十米,掷弹筒就要开火了,张炜捏了把汗,“再等等再等等,100米,打”!
一时间枪声大作,沉闷得毛瑟步枪声音和清脆的捷克式短点射交织在一起,很不幸,张炜的第一枪射偏了,靠!稳住,稳住,一名日军士兵躲过了火力网冲到了山坡下,看样子他是想甩手雷,张炜把一颗七九步枪弹推进枪膛,三点一线,枪托抵肩。这名日军士兵掏出了一颗91式手雷,拉断了保险钢丝,在钢盔上轻磕一下,突然起身,很可惜,一颗七九子弹打穿了他的前胸,手雷无力的掉在地上,轰,连同拉开它的人一起化作了碎片。
整个中山陵上枪声大作,双方在进行激烈的对射,刚才的交战,大概有十四五个日军倒在了一排的阵地前,可以说,这是进攻方必须付出的代价,而此时,双方在不到七十米的距离内对射,日军的素质就立刻显现了出来,他们已经由开始的慌乱,转变为就地反击,下士官已经开始操着九五指挥刀带领掷弹筒组射击,一排的阵地上开始有人负伤,邱伟的二排也同样如此。
“排长,鬼子和咱黏上了,不退啊”。何坤操着一支装了枪托的二十响猛打,冲着张炜叫唤。
“重机枪呢,打他们的掷弹筒啊”,张炜冲到了重机枪班,他们刚转换完阵地,老班长,打鬼子的掷弹筒啊,老班长拉开弹链:“鬼子拿尸体挡着,山坡又缓,打不透啊排长”。掷榴弹不断的打在阵地上,不断有人受伤,所幸没有阵亡者。日军步兵见一排的防守出现混乱,已经开始逐渐沿山坡匍匐前进,又经过一阵激烈的对射,但是双方都没有多少伤亡,日军也就只有两三个人倒地。
张炜掏出了一颗长柄手榴弹:“弟兄们,扔手榴弹,砸死他们”,士兵们纷纷从腰间拿出长柄手榴弹,二十余颗手榴弹从战壕飞出顺着山坡滚落,轰,新泥和破片一起,四处飞散,冲在前头的四五个日本步兵被瞬间打中,掷弹筒也因为爆炸停止了射击。一排的机枪步枪趁着日军队伍慌乱,也跟着射击,捷克式轻机枪吞吐着火舌,一颗颗金灿灿的弹壳抛出机匣。手榴弹爆炸的烟雾还未散去,日军还没反应过来又有几人被打中。已经有人开始沿着山坡退却
。
张炜看出了日军的颓势,“弟兄们,加把劲,把他们顶下去,重机枪狠狠地打”,二四重机枪的枪长扣动着扳机,帆布弹袋被送进枪中,冷却筒中的冷却水开始了沸腾。张炜的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在重机枪阵地附近爆炸,飞散的弹片把一名鞍工军士打倒在地,是92步兵炮在掩护冲锋的步兵撤退。
“快转移阵地”,张炜和几个机枪班的士兵一起搬开了重机枪,转移到了另一个机枪阵地。日军的炮击加强,其实也是撤退的信号,整个营阵地前的日军都在撤退。几发七五步兵炮弹落在了日军队伍中爆炸,是营长直接指挥的德式步兵炮。
连长吴忠控制的那门金陵造82迫击炮也跟着射击,炮弹在日军撤退的山坡上不断爆炸,,几乎所有的轻重火器都在射击,纷飞的弹片为日军构造了一篇死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