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偃旗息鼓,教导大队先停了火,武田大队的步兵炮和重机枪在对面安静之后,也很有默契的停止了对教导大队的攻击。
战场上,又恢复了寂静。
张炜在指挥所内,阵地再次进入了寂静和黑暗,教导大队战壕里,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冒着射后的烟雾。
即使在黑暗的夜里,依然能看到飘散的烟雾和颗粒,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熟悉的火药味。
张炜刚才几乎没怎么指挥,除去下令迫击炮排攻击公路外,其余的战斗,多为士兵们自己或者是基层军官所指挥,其实这种仗倒也不太需要张炜指挥。
毕竟以就地射击为主,战斗组织全靠一线的军官和士官,老兵。
战斗刚停止,阵地上没有大动静,除了一些军官和士兵的喊声,以及伤兵因战伤痛苦而产生的哀嚎声,前一刻还在开火射击,现在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张炜没听到大的动静,右侧友军六十五团一营的战线也是一样。
张炜估计那边没有什么情况,攻击过程中,教导大队的火力要远强于右侧友军,鬼子的注意力也主要摆在了教导大队身上,炮击就是冲着教导大队来,张炜压根就没看到友军阵地有落弹爆炸的火光。
友军六十五团一营整体实力不如教导大队是事实,现在那边没出事,二线阵地就是稳固的。
张炜还是派出了通信兵,去和友军沟通联络一下,他自己还是钉在指挥所里。
“通信兵,去友军那里看看!”通信兵走后,阵地里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防御态势,士兵,军官,各自坚守着战位,停火没多久,更应该加强防备,阵地里有些新兵,见枪炮声停了,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很快遭到了班长的训斥。
日军反复无常,虽说刚才他们被揍得惨,但是要反扑,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等待过程中,穆二中队又开火打了一阵,一个日军伤兵,在野地里一直嚎,穆的兵也就没管他,一来是不想在一个将死的伤兵身上浪费子弹,二来,弟兄们也不想给鬼子来个痛快。
结果这鬼子兵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手雷,丢了过来,手雷扔进了二中队的战壕边上,炸伤了两名士兵,那块阵地的二中队兵哪能不管,上去就是一顿乱枪,友邻阵地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引起了连锁反应,整个二中队又打了两三分钟,战果仅仅是把个鬼子伤兵打成了筛子。
张炜和一中队三中队以为是鬼子起了反扑,又叫迫击炮排打了两炮支援二中队,另外两个中队进行了一定的火力增援。
这轮打完,阵地又进入了静态防御的状态,这种战后的防御,持续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阵地前毫无动静,一线阵地接触了一部分警备,开始了收治伤员和整备工事的工作,重火力中队的八二迫击炮和zb37重机枪依旧保持着对阵地前的警戒。
一线的整备交给了排长和班长来负责,中队长们6续赶回了指挥所。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鬼子上来了”
三人一回来,张炜立刻就询问第二轮枪响是个什么情况,本来挺安静的,一颗手榴弹爆炸后又是一顿乱枪,张炜是一头雾水,只当是日军起了反扑。
穆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有个狗日的伤兵没死透,丢了个手雷,守阵地的弟兄以为是鬼子摸过来了,全中队就炸开了锅。”
张炜说道:“行了,没事就好,伤亡怎么样?”
一场战斗下来,教导大队是主要的攻击单位,后期遭到了日军的炮击,伤亡也不是不存在,日军打的毕竟是榴霰弹,有一还干到了张炜指挥所前面。
“我们中队阵亡八个,伤了三个!”
“二中队阵亡四个,伤了两个。”
“三中队死了一个,没伤的,坏了一挺捷克轻机枪。”
三个战斗中队,死了十三个,伤了五个,另有重火力中队和工兵排,辎重排的伤亡不明,张炜估计总数不会出太多,重火力中队是分散部署的,工兵排和辎重排不在第一线,另外公路上还有一个排,这三支队伍伤亡应当不大,张炜从大致的战损比上看,这次突袭相当成功,日军的伤亡无法确定,但比以逸待劳的教导大队肯定是要多很多。
这支日军的战斗力量,又一次被消耗了一部分。
“还好,伤亡不大。”
“大队长,鬼子是被打惨了,这帮人没了前锋就是群找打的猴子,一打就跑啊。”穆兴奋的说道,一看就是刚才打“爽”了。
张炜没答话,邱伟走上前来。
“大队长,鬼子被打疼了,接下来怎么办?”日军经过这么一遭,短时间内起反扑是不可能了,自己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好,张炜早有对策,二线阵地就是个迟滞的作用,换句话说,慢慢玩,不着急。
再者说,公路右侧周璞那边的消息还没传来,现在还是安安稳稳为好,反正,现在着急的是鬼子。
张炜的口气松了许多:“让弟兄们休整一下,看好阵地就行,比对耗,鬼子耗不过咱们,友军那边还要联络一下,伤兵尽快后送救治,修筑工事,弟兄们要是疲惫,让工兵排的弟兄上来替一会儿。”
得知了下一步的作战方针,三名中队长很快返回了各自的阵地。张炜积极和友军阵地联络,维持住了二线阵地的稳定,派出的通信兵不久后也回来了,带来了友军阵地的消息,周璞营的公路右侧阵地,遭到攻击的力度不大,火力不如教导大队,吸引日军还击的力量自然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