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阵地里,去后方联络的这段时间内,并没有日军攻击主阵地,所有人在各自的战斗位上各司其职,张炜不敢怠慢,立刻叫来了三个连长,以及友军的两个营长,下达了攻击的具体计划。
“等到战防炮来了,山炮会对日军阵地展开轰击,准备营配备战防炮向日军阵地发起突击,攻击的兵力不能过多,所以只能让我们营上了。”说完,张炜看了看友军第一营和第二营的营长,准备营实力最强,张炜俨然已经有了三个步兵营的指挥权,但是基本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到的,看了看友军,就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友军这两个营长心里如同明镜,很清楚以自己部队的战斗力,打这种仗是极为吃力的,都爽快的点了点头,关键时刻,没人会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纠结。
“大家看看,这是日军的防御简图,炮击开始后,我营,配备战防炮向前突击,友军两个营在战壕中待命防守,山炮炮火会压制杀伤日军散兵坑中的战斗人员,此时,我部向前推进,除战防炮外,八二迫击炮也要随队进攻,在山炮掩护停止后,适当的起到压制作用。”
“我计划以第一连,第二连直接对日军阵地发起突击,三连充作营预备队,并屏护战防炮以及迫击炮,待到战防炮破坏敌堡垒后,前锋步兵突破日军阵地之时,友军两个营和我准备营的第三连,全体步兵听信号,对日军阵地实施大规模冲击,彻底冲垮日军防线。”
张炜言毕,给身边的军官以思考的时间,攻击计划需要严密的配合,既是要军官们思考,也是要查缺补漏,看看攻击计划是否有错漏之处,光凭张炜一个人,是无法做的十全十美的。
“我们何时发起全面攻击?”友军一营长问道。
“信号是什么?”
友军的两个营需要在进攻的最后阶段发起冲击,这就要涉及到互相联系的问题了,张炜说了协同进攻,却没说通过什么来联络,战斗一开始,整个战场的环境会相当混乱,互相之间的沟通联络要是不安排好,等到开打的时候,势必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是我疏忽了。”
攻击的两个连在日军阵地撕开突破口后,需要友军两个营的配合,用大量的兵力攻占日军的阵地,日军阵地被突破,发生混乱的时候,张炜能看见,但是在主阵地内的友军可就未必能看见了,一打起来,枪声炮声混杂,手榴弹和炮弹的烟雾会让整个战场无比纷乱。
五月份虽然天黑的晚,可五点多的天,也谈不上亮,若是该进攻的时候没有进攻,给了日军喘息之机,那可真就功亏一篑了。
张炜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手里没有步话机,总不能让通讯兵去通知进攻吧。
“怪我,一打起来,战场上乱七八糟的,进攻的时候靠肉眼,很那判断出来前方的情况。”
“哎,咱们手里有号兵吗?”邱伟看着友军的两个连长问道。
“有,我们一营的号兵还在。”友军一营长说道。
准备营没有高效的通讯设备,号倒是不错的东西,一吹冲锋号就知道该进攻了。
“那就烦请友军将号兵借调给我们。”
“可以!”
有了号兵,攻击联络通讯就顺畅了许多,基本的攻击计划和安排已经交代的差不多,接下来就是要等着炮击,等待后方拉上来的炮兵,友军的链各个营长回到各自的阵地,作为主攻部队指挥官的张炜还要协调各连的攻击次序。
以一二连为主攻是一定的,三连做为预备队,掩护各种炮火,后方八二迫击炮排随队前进攻击,各连连长明确任务后,回到各自的连队,向下属的排长班长下命令,张炜还抽到了二连的一个排去往后方,接应战防炮兵,战防炮兵进入交战区后,不可能使用骡马继续拉炮,只能靠人力来推炮,张炜派出一个排,加强战防炮兵的行军速度,协助他们推战防炮。
各项事宜安排完毕,除去有任务的士兵,其余人等均蹲坐在战壕里做战斗前准备,清理,对刺刀做简单的打磨,补足子弹和手榴弹,等待攻击命令,由友军一营调来的号兵有两人,每个人都配发有标准军号一个,铜黄色的军号上缠着黑色护布。
军号是军队最原始的通讯联络方式,历史悠久,国军也配有专门的司号兵,准备营之所以没有是准备不足,正常情况下,各营级单位都应该配备有号兵,号兵在作战时要吹的东西也不复杂,最主要的,一个冲锋号,一个退却号,部队需要统一行动的时候,号声是极为有用的,一起打,一起上,别的复杂战术上也用不上号兵。
张炜透过望远镜,望向了远处的日军阵地,一连佯攻的阵亡士兵尸体还孤零零的留在日军阵地前,再过一会儿,前面的阵地上就不只是那几具尸体了,日军阵地上的堡垒清晰可见,周遭的散兵坑内看起来空无一人,散兵坑附近零零星星的摆放着备用的子弹和和少量的构工工具。
张炜知道,只要自己展开攻击,从防炮洞中钻出来的日军和隐藏起来的弹药就会充斥在各个散兵坑和立射工事前,密集的子弹将会向自己的弟兄们射来,无论胜利与否,自己手下的准备营兄弟,都要有人阵亡掉,都会有人牺牲。
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亲身参与到这场卫国战争后,才明白前世那些所谓抗日“神剧”是多么的扯淡,神剧的主角,随便几枪就能打掉数个日军,甩出手榴弹就有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