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现在相信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了吧?!”
若雨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说,“你能不能不搞破坏啊?!”
我笑了笑,“你们这是欺负人纯朴老实,变着花样地忽悠人家。”
若雨说,“怎么就成忽悠人家了?”
我说,“难不成还叫传播文明?这可是当年以科学探险为名的外国人,实则是在中国的盗墓者们的说法。”
若雨脸色一变,她旋即一笑,“你想发动群众斗群众啊?不上你的当!”
我冲若雨吐了一下舌头,起身一个人向林子走去。
我极目张望,生怕我们一不小心惊动了那群会唱歌的小精灵。许久,我没有看到小精灵的身影,但隐隐地听到了一阵阵飘荡的奇妙的声音,这声音充满了穿透力,让人听了不由得生出悠然的神往。时而舒缓,时而激越,时而缠绵,时而几不可闻,犹如天籁之音。声音里的韵味,声音里的旋律里似乎演绎着心里的欢愉、明快。刚中有柔,柔中含刚,二者相得益彰,让人听着那样自然,那样和谐,就象水乳交融。这声音没有苍凉忧伤,也没有高吭激昂,如同是流过山涧的清溪。
难道传说的果真如此,这就是小精灵的歌声?
我被眼前这绝美的声音吸引着。这声音一会儿如珠落玉盘连成一线,一会儿如雨打芭蕉响成一片,一会儿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让人心里意犹未尽。随即,在充满期待的沉默里,又有了一声悠悠扬扬划破寂寞,随之传来几句低低的和声。接着,散落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闭上眼睛,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舞蹈的精灵。只见她时而舒展,时而婀娜多姿,如同在一个静止的天地里独自地舞蹈。这舞蹈是那样的飘逸,那样的从容,没有丝毫的做作和雕琢的痕迹。这是一种从来没有看过的舞蹈,有着山风拂掠的节奏,有着溪水流淌的韵味,有着天空中云彩飘动的旋律。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节拍都牵动着人的心跳。
这时,一声鸟鸣惊动了我。我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只绿色的小鸟站在离我不远的枝头,正睁着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我。
鸟的啁啾似乎在告诉我一个秘密。
奇妙的声音依旧。这声音是那样真实,久久地回荡在我的心里。
这的确是一座神奇的森林,走在云一样松软的青苔上,让人只想在这似乎不是现实的世界里。静静地站成一棵树,或者让清新的空气,将自己溶化。
若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问我在看什么呢?我说不是看,是在听。若雨说听什么?我说听你们的心里咕嘟咕嘟冒坏水的声音。
在退出课题组和认可罗教授私下找李礼理的两件事,我已经认清自己在若雨心里的位置,也刻意地保持起了和她之间的距离。既然不是自己人,那也就不用像自己人那样对待她了。反正现在我和她之间有了芥蒂,又都认为对方高估了自己的作用。如果不出意外,从神庙出来之日,也就是我们分道扬镳之时。心里主意已定,也就没有了什么顾虑,处理起问题也就简单多了。
若雨说,“看来,我们是应该心平气和地谈谈了。”
我说,“那就谈呗。除了谈恋爱,谈什么我都奉陪。”
若雨说,“我们还是先聊聊课题组的事吧。你能不能大度一些,不要计较个别人不同的意见,你应该知道,这事他说了又不算。”
我说,“我一直是受传统教育的,要做学问者,得先学做人。我是不会与一个以剽窃为生者为伍的,更何况是合作了。除非姓罗的退出课题组,否则,这事没商量。我决不与这人共事。”
我这样说,是给若雨出一个难题。我已经知道她和罗教授之间的关系,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她的嘴,让她再也无话可说。
果然,若雨思忖了一下,没有接我这个话磋。
我说,“干脆,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你肯定还要问我领队一职之事,我也不用瞒你,我肯定不会再干。其实真正的原因我们都心知肚明,就不用说破了吧?!”
若雨看着我,“这事确实是我欠考虑,对不起了!但你起码应该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吧?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我说,“晚了,事已至此,我可以理解你,可以不怪你,但并不是每一个错误都有机会改正的。”
若雨说,“至于吗?”
我说,“话说到这里,我也不会隐瞒你。你可能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并没有考虑过可能会出现什么后果。我可不是在故弄玄虚或者骇人听闻。你们看到的只是这个部落对待客人的一面,但这个部落却有着太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
若雨说,“说起来,这事你也有不妥。关于部落里的事情,你都会和阿妹说,却什么也不告诉我。”
我说,“又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你什么时候找过我问这些事情?难不成我天天屁颠屁颠地跟在你后面,美女,听我汇报一下啊?”
若雨笑了,说,“怎么说着说着,又成我的不是了?”
我说,“本来嘛。”
若雨说,“这么说,你是拿我当外人啊。”
我说,“可你确实不是我内人。再说,在你的心里,我又何尝不是外人?”
若雨说,“你这可就冤枉死我了。我什么时候拿你当外人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若雨,“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