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是耶律那纳。耶律那纳将弹子放在掌心,呵呵一笑,说,“中原的孩子就是顽皮,什么时候都不忘打个弹子玩玩。”
屋里的见花逢春露出的这一手,都不禁暗自称好。待见了耶律那纳出手,又是暗暗惊奇。花逢春看见耶律那纳接弹子的手法,心里也是微微一惊。他咬了咬牙,说,“好,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中原孩子的厉害。”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弹子,快捷无比地射出。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只听得弹子在屋里噼噼啪啪地响成一片,然后一颗颗地向耶律那纳飞去,瞬间从四面八方围住了耶律那纳。耶律那纳仿佛并不在意,只是待弹子到了身前时用手一拨,那一颗颗弹子便齐齐地向花逢春激射而去。
花逢春冷冷一笑,将飞来的弹子接在手中,又迅捷从弓中射出。这次,他换了一种手法,加入几颗穿了孔的弹珠。穿了孔的弹珠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啸声,从四面八方向耶律那纳飞去。但这些穿了孔的弹珠速度并不是最快的,它们只是花逢春用来干扰耶律那纳的心神,后发的弹珠才是花逢春的杀手。花逢春随后发出的弹珠分成二层,一层在屋里噼噼啪啪地撞击着飞向耶律那纳,另一层则悄无声息却后发先至地飞向耶律那纳。百忙中,花逢春还掏出一枚特制的弹珠,夹在最后发出的弹珠中,目标却是射向那个大胡子大汉。
屋里所有的人都是大气不出,一动不动,生怕一个动弹,不小心就撞到了乱飞的弹珠下。
耶律那纳终于不能再从容地将弹珠拨转反射花逢春,他展开双袖,身形旋转,将所有的弹子呼呼地卷入了袖中。几乎就在同时,他旁边的大胡子大汉却发出了一声惨呼。
原来大胡子大汉看得眼花缭乱时,感觉一颗弹珠飞向自己,他想也没想,一伸手就将弹珠握在了手中。不料花逢春射向他的这颗弹珠上,在四个不同的方向都装有锋利的尖刺。大胡子大汉立时中招,这一下痛入骨髓,大胡子大汉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耶律那纳转头看向大胡子大汉,只见大胡子大汉一只手掌鲜血淋淋,那颗弹珠已被甩在地上。耶律那纳长啸一声,将满袖的弹珠甩向一端的墙壁。一声响亮之后,所有的弹珠深深地嵌入了墙壁之中。
耶律那纳露的这一手,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大为叹服。他这以袖甩出之力,实在不亚于花逢春用弓射出之力。
耶律那纳看了一眼那颗被大胡子大汉甩在地上的弹珠,冷冷地说,“中原小子,果然奸诈无比。”
花逢春微微一笑,“奸诈二字不敢当,我本来就是打他,是你中间多事,关我什么事?”
“是谁大半夜在这里吵吵嚷嚷?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一个不满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随着声音,三个人先后从里屋走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只见她眉目姣好,戴一顶狐皮高帽,披一件狐皮大敞,露出里面一身紧身的衣饰。她一出现,就让屋里所有的人眼睛一亮。只是从她的穿着上,却看不出是宋人,还是辽人或西夏人。
女孩子的身后,是一个皮肤白皙,貌似文弱书生的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熊皮大敞,内中也是一身紧身装束。和女孩子一般,也是看不出是宋人,还是辽人或西夏人。
最后一个却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轻衣小帽,看模样象似年轻人的书僮。
这三个人一出现,店老板马上跑过去,在女孩子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女孩子听着,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向耶律那纳几个扫了过来。女孩子听店老板说完后,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似是困意未尽。众人才在看见,女孩子的手上,戴着一付黑色的极为精巧的皮手套。女孩子懒洋洋地说,“扰人清梦,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店家,给我把这几只乌鸦轰出去。”
店家显然不敢违逆这个女孩子的话,他一步步走到耶律那纳面前,说,“几位,这就请吧!”
大胡子大汉的手这时已被另外二个大汉包扎好,大胡子大汉抢上一步,“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这里吆三喝四,指手划脚?!”
女孩子看见大胡子大汉包着的手,扑哧一笑,说,“我是美女,可不是什么野丫头。你这是看见了美女,就做了红烧熊掌来孝顺吗?”
大胡子大汉心里本来就有火,听女孩子这么一说,忍禁不住,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就向女孩子抓了过去。“我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女孩子看着气势汹汹的大胡子大汉扑过来,却一点也不害怕,双手缩在大敞里,好像这事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大胡子大汉向前一扑,却被中间的店老板横地里用肩一撞,砰地一声摔到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这一变故,让屋里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见人点头哈腰的店老板,竟然是个身怀绝技之人。耶律那纳也是吃了一惊,说,“店家果然是深藏不露。只是店家打伤了我的下属,我只有替下属出头了,要不日后他们也不会服我。我这就陪店家玩玩吧。”
店老板心知不是耶律那纳的对手,后退一步,“几手三脚猫的把戏,让大家见笑了。我可不是耶律大人的对手。”
女孩子见状,说,“你要是不行就一边呆着去,不用向人低三下四的,还是让我来会会这个耶律娜娜什么的。”
店老板说,“还是让我上吧,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劳您老人家动手。万一您老人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