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力,终于比死神快了零点零壹秒。虽然我和李礼理、老炮被巨大的冲击力扑倒,但我们都活了下来。
当我们跌跌撞撞地逃到进入步落的最后一个山坡上时,先行到达的无脸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无脸将原先布置好的阵地移动了一个位置。原先的阵地为了视野的开阔,设在了正对山谷里的地方。无脸现在将阵地移到了一个山崖拐角后,只在原先的阵地上留下一个观察点。无脸说这样,可以让敌人的枪榴弹和炮火失去作用。
我和李礼理、老炮一登上阵地,多勒就发现我受了伤。多勒不无关切地说,“师父,你背上好多血!”
李礼理和老炮以为我是刚才被炸药炸到了,我告诉他们不是,是之前中了枪。李礼理和老炮都脸有愧色,他们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刚才我拉着他们跑,以他们的速度,此刻已经葬身在山谷里了。
无脸拿出急救包,帮我脱掉上衣,给我包扎了一下,说,“只是现在没有办法取出子弹,只能到了神庙那边再说。装备里有需要的药品和工具。”
我说,“没事,我又不是纸糊的。这点伤还顶得住。”
这时山谷里又响起了两声爆炸声。不一会儿,老人和小削他们也回到了阵地上。小削说这一次,三分之一的山谷都塞住,估计敌人一时半会是过不来。
我让无脸处理好伤口之后,想着原先准备好的两天计划,有可能让人家不到一天就全部突破,有些懊恼。想着这是最后一道防线,前面的失利,让我们不得不与雇佣兵进行面对面的撕杀,而这种撕杀,将使我们直面死亡。想到这里,我打算让多勒和那个监视者把李礼理、老炮先行带走。我明白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适应干这种活,让他们留在这里,帮不上大家什么,相反只会拖累大家。
回到阵地的老人和小削休息了片刻,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准备好了在大风口阻击敌人一天的,怎么不到两个小时就败了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说,“出了点意外。”
无脸说,“原本计划在那里阻击是利用自然环境,不让敌人发现我们的存在。但刚开始阻击不一会儿,突然冒出了一头猪。然后敌人就开炮了。敌人一开炮,我们就只好撤下来。”
小削说,“阵地上怎么会有猪?”
无脸笑而不答。
老人说,“明白了,因为这头猪暴露了目标,使敌人发现了我们的意图,所以全部的计划被破坏。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我们这个团队之中出现什么矛盾,连忙制止了他们再往下说。我说,“现在情况出现了意外,我们看来坚持不了计划中的二天。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顶到今天的天黑,决不能让敌人在天黑之前突破这最后一道防线。天黑之后,我们就撤到花海后面的森林里。我们利用森林的掩护,在那里再拖住敌人一天。”
随后,我说出了我的决定。让多勒和那个监视者把李礼理、老炮先行带走,让多勒和那个监视者告诉大法师和部落头领我们这边的情况,并让大法师和部落头领做好提前应敌的准备。
老炮依然不干,说,“我们是兄弟,你都能给我们挡子弹,要我独自逃跑,这种事我做不来!”
我说,“兄弟,可这不是你能干的活!”
老炮脖子一梗,“如果我们不能同生,但我可以和你同死!”
多勒瞪着老炮,毫不客气地说,“什么同死?你这是拖着师父去死!”
无脸笑了笑,“你已经连累死了一个,伤了一个。你能不能告诉大家,你打算连累死多少人才肯离我们远点?”
老人也说,“兄弟,我知道你有情有义。但情义这个东西,并不是绳索,不能拿来绑着自己,更绑着别人。这样反而是害人害己。”
小削撇撇嘴,“希望你明白一个道德,永远不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逞强,这样只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老炮还要坚持,被李礼理拉住了。李礼理说,“兄弟,虽然人家的话不太好听,但话糙理不糙。仔细想想,我们留下来能干点什么呢?就像刚才那样,为了让我们逃命,人家还要给我们挡子弹。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就算是日后会有人骂我们不仁不义,我们也应该要走。你心里清楚,如果我们留下来的话,我们能起什么作用?有些活真不是我们干得好的!我们在这个地方只是为了阻击敌人,并不是为了死在这里。试想一下,一旦阻击的时间达到了预期,接下来就是迅速脱离战场。要是我们留在这里,在撤退时岂不是又要重复刚才的一幕?我们真的要做别人的累赘?反正我不想再这样!如果你硬要找死,还要拉着兄弟陪葬,我也没有办法。但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再做。你要留我也不拦你,可我得先行离开。既然我不能起什么作用,但我起码可以不拖累别人。”
李礼理说了一通之后,我看老炮还是一付犹豫不决的样子,又说,“兄弟,你应该清楚,大家都是为你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和价值,但你的作用和价值不在这里。离开这里,去神庙那边,那里有你发挥自己作用和价值的地方。”
老人也说,“人贵在识人,更贵在识自己。走吧,去那个能让自己发挥擅长之处,那里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老炮终于不再吭声,只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