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刚刚下定决心,正打算带着呼延青青私奔,什么江山社稷关我何事,要了美人还要什么江山。我一个黄巾军出身的杂牌将军,真把自己当汉庭的栋梁之臣了。
却不料轲比能就像是知道我的想法,竟然在此时闯了进来。房门开着,轲比能脚步急促,直接闯进了房门。其实,他早在几日之前就远远看过呼延青青一次,只是当日青青故意避着他,所以今日父女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轲比能见到了自己的女儿,紧张无措,说道:“青青,爹是你的父王啊,这些年,你还过得好吗?”
青青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沉默半晌,叫了声:“爹”。
轲比能顿时大为高兴,眼中热泪盈眶,说道:“来,让爹爹好好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
父女两人紧密相拥,埋头哭泣,这时才算是正式相认。我咳嗽一声道:“大王,恭喜你父女相认,要不添置点酒菜,我们来庆祝庆祝?”
轲比能老泪纵横,道:“甚好,甚好!如此麻烦段兄了。”
我吩咐下去,备了一桌酒菜,就我们三人,围在了桌边,其乐融融。
他父女聊了一些别来的境遇,当然还是轲比能主要问青青这十六年来的一些生活,说道艰辛之处,轲比能也跟着抹眼泪。想不到这一个粗犷的一方霸主,心中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酒过三巡,我才问道:“轲兄,我见你脚步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不知有没有让小弟效劳的?”
轲比能放下筷子,叹口气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鲜卑地大物博,虽然我是单于,但还有另外一股势力一直和我不睦,便是那步度根了。这人也颇有才干,也自立为单于,和我数度兴兵攻伐。只是他胜少败多,势力却是不如我了。但鲜卑毕竟是一族,如此分裂下去终非长久之计,我刚刚接到急报,步度根又领兵数万来犯我,又是一场血战。”
看来汉末乱世,不仅是中原地区不太平,周边的地区也是战火纷纭。只是世事哪有这么巧法?就如有人在暗中控制,让天下大乱一般。
“这么说来,轲兄马上就要赶回鲜卑了?”我不禁心下暗喜。
“是啊,可是我与步度根止了战火、冰释前嫌的关键,却是在这‘鲜卑巫女’身上。鲜卑族人世代信教,而每一代‘巫女’都是转世而来,历经千年从未改变。青儿从刚出生即被上代巫女指定为这一代的‘巫女’,便是我鲜卑族的大祭司了。可多年未寻到青儿的踪迹,我本以为凶多吉少,可没想到却传来了她在匈奴的消息。”
“这消息于夫罗封锁的极为严密,我也是刚刚知道,不知轲兄又是如何得知?”我问道。
“这却要感谢一位江湖人士了,他叫龙沛,原也是匈奴的贵族出身。”轲比能道。
我豁然开朗,此前呼厨泉和于夫罗兵力悬殊,原来不仅是匈奴的诸位王侯,就连这轲比能也是龙沛召唤而来的,果然是好手段。
只听得轲比能继续说道:“一打听到青儿的下落,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当时也听闻于夫罗要拿她要挟于我,所以我特地带兵前来,就是要强行讨要青儿。但实话说如果青儿成了他的人质,我也确实不敢不听他的。”
我看了青青一眼,问道:“青青真有如此重要?”
轲比能点头道:“鲜卑人时代皆信奉鲜卑巫女,在普通牧民看来,巫女就如是天上的神仙一般,家家户户都要拜祭的。因此,只要巫女在,定可以一统鲜卑,他步度根也没话说。”
我真没料到一个鲜卑巫女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号召力,不亚于一个统兵百万的单于了。但她如此年纪轻轻,却要被套上巫女的枷锁,也真是宿命不公了。
我在此感叹,青青坐在一边却是脸色苍白至极。轲比能转向她问道:“青儿,为父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爹爹。”
他接着说道:“你……你现在到底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青青脸色一阵潮红,点了点头。
轲比能大喜,道:“太好了,这下鲜卑有救了!”
青青却说道:“爹,可是……可我并不想去当什么巫女,我要跟着段哥哥一起走。我要和他成亲,成为他的娘子。”
轲比能疑惑地看着我,想是并不知道我俩的关系。但还是柔声道:“傻孩子,你是我鲜卑国的公主,又是巫女,一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我不想当什么公主,什么巫女,我只想一辈子陪着段哥哥,做他的娘子。”青青哭道。
轲比能轻抚她的长发,说道:“傻孩子,真是委屈你了,爹也想遂了你的心愿。可是,只有你才能使鲜卑一族统一起来,再也不打仗了,我们族人才能得以拯救。爹的良苦用心你可知道?这……这就是你的命啊!”
青青将头埋在父亲的怀中,大哭不止。
我亦看得心酸,忙扭过头去。她不舍得我,我又何尝舍得她呢?
轲比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只要你愿意回去,拯救鲜卑。爹爹愿意让段兄弟当我匈奴的左贤王,统领鲜卑兵马。你看好不好?”
这左贤王之位岂是儿戏,我没想到他竟然许下了这么重的承诺,忙摆手道:“大王真真是折煞小弟了,此事万万不可!”
青青也是被吓住了。轲比能道:“段兄弟为人宽厚,武艺高强,能为了匈奴的团结舍生忘死,我鲜卑正需要这样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