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无辜,人畜无害,问道:“他们为何要杀我?”
金香玉白了我一眼:“这年头想杀就杀了,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口,这又是什么逻辑。
进了房门,她却不再惊慌,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瓜子来,塞入一颗进了“樱桃小嘴”,不动声色说道:“那个眉眼之间有颗痣的老不死的,名叫郭嵩。曾经是江湖上讨口饭吃的,独来独往,名头不小,后来在冀州犯了事,被另一位大盗从狱中救了,阴差阳错学了一身武艺,入了一流高手金刚境。”
她吐出一嘴瓜子壳,接着道:“那个使剑的公子哥,可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明明出身寒门,却喜欢玩个公子哥的派头。十岁那年,一个县令杀了他爹娘,他硬是一声不哭,过了六年后不知在哪学了一身惊人的武艺,一夜之间杀了这位县令全家二百三十八口。坐你边上那个使板斧的,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七十二路开天斧传说杀人从来没用过二十斧,就算不是一品也算从一品了。”
她顿了顿,含糊不清道:“这些人上午就像是约好的,突然来了我店里,我还以为有什么大生意,原来是等你们两个愣头青。”
我听得心惊肉跳,颤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死定了?”
金香玉冷笑几声,道:“你以为他们在下面互相杀什么?那是在争谁来杀你俩这个雏儿,能给金主立个头功。可老娘这个店能开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在江湖上混的。没经我批准,谁想在这店里杀人,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马上十窍开了九窍,灵光一闪,慌忙抱拳一礼道:“多谢老板娘救命之恩!”
金香玉笑道:“救命大恩,你是要用身子还啊,还是给我银子?”
我挺起胸膛道:“老板娘要什么便给什么就是。”
这时,却听得丁黑在门外急促敲门,并大喊道:“掌柜的,下头都杀得天昏地暗了,你也不管一管?拆了客栈,还不是要我做苦工。眼看着那个穿白衣的公子哥就要杀上来了!”
金香玉叫道:“老娘刚谈好了一桩大生意,谁敢打扰?你给我拿板凳把他打晕!”
“好嘞,可这一板凳值十两银子啊!”丁黑始终不敢要挟金香玉,补充道:“记在你那位新姘头的账上。”
说着,噔噔噔下楼去了。
金香玉一拉我手道:“走,咱也下去看看。”
我刚出房门,只见那丁黑就抄起了一根板凳冲了出去,那白衣公子正和那个使斧头的打的正憨,只见斧光剑影,煞是精彩。但见剑光暴涨,白衣公子却似是闲庭信步一般,搔首弄姿卖弄剑法,显然已经大大占了上风。使板斧的好汉七十二路开天斧虽精,但总是老虎吃天找不着北,只气得虎吼连连。
店小二却如入无人之境,举起板凳就朝着白衣公子砸了过去,我闭眼都不敢看,这么鲁莽岂非瞬息之间就要被大卸八块。可只听得“砰”了一声,我睁眼一看,一副匪夷所思的场景出现了,只见那小子真一板凳撂翻那剑客了,正口吐白沫躺在走廊四肢抽动,丁黑这小子捡起那柄颇为贵重的剑就跑了。
金香玉也不惊奇,撇嘴道:“这兔崽子就会一招鲜。吴不癫那魔头当年被纠缠得烦死,就教了他一手,对付你们这类中看不中用的软蛋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赶紧竖起大拇指,溜须拍马道:“龙门客栈果然是卧虎藏龙。”
金香玉却在一个柱子背后撕着耳朵揪出了丁黑,骂道:“有你这么在自家地头上抢客人东西的吗?真要想要,也等人出了客栈的门啊!以后谁还敢来龙门客栈?你要再不把剑还回去,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不还!这个草包真也不知道当年怎么杀了那么多人的,连我一招都挡不住,剑还了也是被人抢走!”丁黑倔强地叫道。
“老娘数到三,再不还回去,老娘就让你立刻消失!一!”
丁黑一挣扎终于摆脱了老板娘的魔爪,跳出门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嘴硬道:“我就不还你能把我咋的?”话说着,却把剑狠狠丢了出去,准确砸中才悠悠转醒过来的白衣公子额头,可怜那白衣剑客横行江湖,竟又给如此凄凉地活活砸晕了过去。
这边厢打斗刚停,那边厢黄河四鬼(前几年莫名其妙死了一个)正和郭嵩那个老头斗的正雄。郭嵩也是托大,一双肉掌独斗他四人,掌风呼呼,招数精妙,一招打中了一只“鬼”的背心,只打得吐出一口血来。我看得精彩,忍不住叫了声“好!”
金香玉瞪了我一眼,说不出的妩媚。
那“黄河四鬼”没有凑齐五人之数,招数便不成章法,眼看已经不是郭嵩的敌手。忽听一声大喝,使板斧的大喝一声道:“都给爷爷滚开了!”原来,他却是像独战郭嵩。
但“四鬼”却并不理他,反而出招更急了。使板斧的看得着急,一板斧下去就把“大头鬼”的脑袋砍在了地下,骨碌碌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这一下,“四鬼”边成了名副其实的死鬼。
一鬼眼看大势已去,也不忘交代两句:“兄弟姓甚名谁,划个道出来,黄河五鬼改日一定拜访!”
他们现下明明还只剩下了三鬼,却非要说是五鬼,只怪当初起名字不吉利,叫什么不好,非要叫个“乌龟”?这番场面话虽然漂亮,但并无什么大用。
使板斧的大喝道:“滚!”他手上青筋暴起,显然就是要动手杀人。
三鬼一看这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