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的状况,不要说在大清国,是从未遇见过的奇葩,就是在历朝历代,也算是奇葩了吧?
试想,有那位胆子大的不耐烦了,来拒接圣旨呢?
以前有人拒接圣旨的吗,好像没有?
这下好了,在自己的手中,出现一个从六品的陈州同,这家伙拒接的竟然是封官的圣旨,在大清国的历史上,还是头一回遇着呢。
此时,汪先生陪着陈长发趴在地上,一开始也是心惊肉跳的怕。
但渐渐地,汪先生把一切看得透彻起来,因为他通过甄别后,他认为吏部官老爷,是不会真的在风尘堡,实行满门抄斩这一招的。
可仔细想一想,这种事也不好说,如果你真把吏部的人,给搅和得生气了,吏部的官老爷,就单单用莫须有这样的罪名,随便杀你风尘堡的两三个人,那真是小菜一碟。
何况陈天放以后,如果真的做了官,那得罪吏部的下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天放,你永远爬在州同的位置上,不想出人头地。
汪先生此时趴在地上,汗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流,看着身旁的陈长发,吓得腿直打哆嗦,完全没有了堡主应有的胆识,慌忙对着陈长发小声地说:“陈堡主,你不会把你家最近发生的情况,给吏部的官老爷说个明白?”
陈长发听了,才知道现在磕头不是办法。
因为磕头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现在只有把自家的情况,给吏部的官老爷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方才可以确保自家的平安。
陈长发在心中这么想,马上把磕头当作行走的样子,一直行走到吏部官老爷的面前,再抬起头的时候,早已是一副鲜血模糊的面孔。
吏部的官老爷看了,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就这倒退的一步,让陈长发看到了希望。
因为陈长发从吏部官老爷倒退的一步中,早已明白吏部的官老爷,也不知道如何把这场戏,来一个完美的收工。
所以,陈长发马上把自己的情绪,进行一次完美的酝酿,对着吏部的官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把陈州同家如何遭受土匪的抢劫,陈州同的母亲如何被吓得半死的事实,还有陈州同未过门的小媳妇,如何被二龙山的土匪给掳走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然后,怔怔地看着吏部的官老爷油光发亮的脸,既不哭也不叫,一直把吏部的官老爷,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吏部的官老爷,从长满横肉的脸上,挤出一些同情来,对着风尘堡的茶农们大度地说:“原来是陈州同的家中,出现了如此糟糕的状况,我本也不想难为陈州同,好歹我们也同朝为官;既然这样陈堡主你,你就替陈州同接了圣旨,我也好回去奏明圣上。”说完,把圣旨朝陈长发的手中一塞,也不去宣读,转过身很不高兴地离开。
陈长发手中捧着当今皇上的圣旨,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样子,汪先生一旁见了,白了陈长发一眼,摆出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陈堡主,你总算是捡回一条命,可不要乐极生悲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天放的圣旨是接下来了,但吏部的‘好处费’你再舍不得大出血,你儿子以后想混出个名堂,大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长发一听,才知道自己把正经的事情给忘记了,连忙朝家里跑,跑到半路上,看见风采琳背着半袋子大清银元朝这边赶,连忙跑上去,抓起银袋子,跨上堡里的大马,朝吏部的官老爷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