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总是会在出人意料的时候保罚。尽管对于这场战争的爆发,大家早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可是当战争突然打响的时候,仍然让很多人极为惊讶,毕竟在他们看来,现在明军仍然在调动,即便是动手也应该等到大军完成集结之后再动手吧。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明军压根就没有等,之所以没有等待大军完成集结,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铁路。铁路的出现可以保证军队的调动。
从黎明到黄昏,潼关这座千年古关,从三月十六那天起,就陷入了炮火之后,成百上千门不停地朝着潼关城开炮,成千上万的炮弹在空中呼啸着拖着轰鸣声狠狠的砸在潼关城内外。
炮弹像雨点似的朝潼关城墙砸去,只是一天的功夫就把潼关的城墙砸得千疮百孔,尽管如此,城墙依然屹立在那里。不过谁都能看出来,距离破城补过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不断的炮击。
当然,不少炮弹总不至于那么巧可以直接落在城墙上,而落在城墙附近的房屋上,不过即便是如此,那重达数百斤的炮弹,每一次落在城墙上的时候都会引起一阵地动山摇,让人产生城墙不久就会完全塌下来的错觉。
有时候,除了实心弹之外,还会有爆炸弹打过去,爆炸爆炸的时候,一个烟柱接着一个烟柱,从地面上腾起,夹着着砖块、泥土,扬到半空中。
大炮的轰击,比人们想象的更为猛烈,甚至就是作为进攻方的明军,也没有想到炮击居然如此的猛烈。有时候,雨点般的炮弹象暴雨般地倾泻下来。一时间,不仅潼关的城墙在颤抖着,就连同城内外的房屋、树木,总之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在颤抖着,摇晃着。
不过,即便是如此,那道城墙仍然耸立在那里,尽管已经有不少地方塌陷下来,不但露出了砖墙的包裹着的夯土,而且在炮弹的冲击下夯土已经倒塌下来,于城墙前方形成了一个缓坡,可是部队仍然没有进攻,仍然在远处观望着,等待着命令。
在距离潼关城墙不到200寻米远的田地间数道堑壕一直绵延至黄河边,而战士们就靠着堑壕的保护,与城上的清军隔空相对。他们也就是这样彼此看着对方,有时候甚至能够看到对方的模样。
苏炳放和班里的弟兄们一样,已经守备在堑壕里足足两天半了,在过去的两天半中,他们一铳没放,一个手榴弹也没甩过,而每个人的铳弹都补足了,足足六十发铳弹,足够用上半个月的了。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放铳。
除去昨天上午,因为炮兵需要观察城墙的情况,然后停止了炮击,也就是借着这个功夫,在从黄河上吹来的风把的潼关显现在大家伙眼中的时候,班里的王有田觉得实在是憋得慌,然后他端起火铳,对着城墙上的一个黑景打了一铳而外,大家伙都是一样的一铳未发。
那一铳到底有没有打中,王有田自己也不知道,反正那一铳之后,原本想借着那个空当修补城墙的清军就没有了动静。
再然后,炮兵又继续实施炮击,他们就继续在这里等着。
“老子当了三年的兵,可是这样的仗?我还是头一回!”
斜躺在堑壕边的掩体内里秦国峰,不无气恼的地说道。
“得了吧,你这当了三年兵,这三年那里打仗了?”
一旁的弟兄立即就戳穿了他的想法,而旁边的弟兄则笑着说道。
“仗是没打,可咱出剿过匪不是?”
确实,如果剿匪也算打仗的话,他们确实也打过仗,毕竟他们曾在湖南剿过匪,每逢乱世的时候,总会乱兵溃勇躲入山中为匪,而对于这些土匪,早在兴乾元年,就设立了出山为民的期限,在期限内出山的,只要不是罪大恶极,就一率准其回家,可超过期限,那就再也没有招抚一说,甚至等待他们的往往只有死路一条,对待拒不放下武器的土匪,他们从不曾手软过。即便是俘虏,也会押到县城示众,然后全部斩首。
这样的手段不仅局限于土匪,同样也包括西南山蛮。相比于当年崇祯朝时对流寇的剿抚不定,兴乾朝的态度非常简单——杀!
之所以一杀了之,不仅仅因为他们超出了期限,更是为了威慑当地百姓,告诉他们为匪的下场。在过去的几年间,西南各地的剿匪作战,几乎从未曾停止过,在兴乾四年的时候,大明70的军队在西南,在西南各地清剿匪患,当然也顺便威慑了西南土司。尽管暴力并不是万能的,但是在很多时候,暴力总是有作用。
不过那样的战斗几乎是压倒性,对于结果完全没有任何悬念,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这就是炮战!”
坐在他身边的王有田随口说道。
“过去,天底下打仗的时候。这攻城要么是用人命填,要么是用火药掀,现在咱们直接成各上万个炮弹砸过去,等到把城墙砸塌的时候,那城里头的守军,也就撑不住了。”
“到时候,咱们才能轻而易举的攻城!”
“可不是,指不定到时候咱们一枪不放都能打下这座城。”
拍拍手里的步兵铳,秦国峰不满的说道。
“扯这个干什么?咱们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冲锋陷阵的,躲在这里头等着炮兵放炮,他们把潼关城炸平了,到时候咱们又算什么?”
显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觉得这是件好事,甚至还有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就是,到时候,lùn_g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