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看到院墙被轰碎的瞬间,马打蓝的勇士们就兴奋的咆哮起来,他们那双狂热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贪婪。
尽管这只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市集,但是在他们看来,也是一处极为繁华的地方,那里面所有的东西,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极为少见,甚至珍贵的。
听着将士们发出的咆哮声,阿芒·古拉特知道士气已经没有问题了,就连那些一开始害怕的桂国人的从其它地方征发的士兵也一样,谁又不渴望得到财富呢?
“杀进去,抢光他们的钱财、女人!”
**裸的,直白的言语从阿芒·古拉特的口中吐出之后,在阿不拉将军的率领下,上千个马打蓝人咆哮着、呼喊着朝着安平集杀去的。尽管看似野蛮,马打蓝人并不是一拥而上的,毕竟,这只是一个不大的市集,根本容纳不下多少人。即便是阿不拉率领的七八百人,也显得有些太多了。
现在相比城里的守军,马打蓝人拥有绝对的优势,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安平集里的人看在眼里。
躲在路边的钟楼的楼顶上,李凉东端着那支从国内带来的线膛枪,这并不是军队配发的线膛铳,而是南京的平虏记出的高级货,值二十两银子,也就是靠着这杆线膛铳,他在军中打出了名声,当然,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比如早先打死的那只老虎,虎皮、虎骨卖了足足十两银子,即便是如此,那虎肉还被他用盐渍了起来,原本是想等将来补身子的,可谁曾想,那些马打蓝夷却打了过来,这下好了,全他么便宜这帮孙子了。
“就是吃到嘴里头,也得给老子吐出来!”
李凉东心里这么寻思着,他瞄准着一个马打蓝人里的大人物。
虽然他不像其它人那样,要端着刺刀冲杀在一线,但李成坤却也没让他闲着,而是给了李凉东一个任务——领着一队有线膛铳的弟兄,专门趴在房顶上打冷枪。“要打,就专马打蓝人的那些头头!”
这是李凉东给弟兄们的叮嘱,至于其它的,他教不了,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教,可“擒贼先擒王”的道路,他还是懂的。
那些马打蓝人,越来越近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没有火铳,只有各种各样的刀剑,看起来大都很简陋,曾经和这些人交过手的李凉东知道,在这里土人看似凶悍的背后,实际上,却大都是欺软怕硬,过去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只要灭了一个村落,周围十几里内的的土人,都会变得温顺的像绵羊一般。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些看似绵羊的东西,也就是表面上是绵羊。
这一次,非得把他们杀怕了不可!
当李凉东在那里寻思着的时候,李成坤、孙老茂他们,一个个的都躲在屋子里,隐藏于角落中,他们在等待着敌人进入市集。
关门打狗!
要先等狗进来才行!
狗不进来,一切都是白搭。
提着刀带着枪的土兵,在阿不让的率领下,距离那个被轰开的缺口越来越近了,看着那轰开的围墙,阿不让并没有冒然的闯进去。
“克福拉,你带人先进去。”
主人的命令,让克福拉毫不犹豫的领着几十个人先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就像是这里的人已经走了似的。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里的人还没有走,至少这里还有人。
可是人到那去了?
一队人进入了,那些桂国人并没有出现,就像是消失了似的。
从克福拉那里得到安全的信号后,阿不让还是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谨慎的,小心翼翼的命令另一队人进去。
阿不让会这么小心,是因为他知道,那些桂国人都是奸诈的人,他们打仗从来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他们会使用各种诡计。
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说,他们走了?
阿不让疑惑的看着没有动静的市集,终于,他装起了胆子走进了市集,可是他并不知道,在他进入市集的时候,一只火铳已经瞄准了他。
擒贼先擒王!
谁是王?
对于闯入市集里的几百个马打蓝人来说,阿不让就是王,自然也就是李凉东的目标。
在李凉东瞄准了阿不让的时候,藏于角落中的李成坤等人,都纷纷取出了手榴弹,等待着敌人都进入城内。
“遭了!”
看到那些马打蓝人顺利的进入安平集,洪奕沔的心里顿时一紧,心底暗叫着不妙。
“不好,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还不等洪奕沔反应过来,那边的安平集就传出一声铳响,几乎是在扣动扳机,子弹飞出铳管的瞬间,李凉东就收起了火铳,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那个提着马来克士剑的土人。
他敢肯定,那个人肯定死了,这么近的距离,别说是打胸口,就是瞄准左眼打,也不会打到他的右眼的。
他肯定已经死了,之所以选择那个人,并不是因为他穿着盔甲,也不是因为他手中的马来克士剑,而是因为他之前指挥着土人分成三批进城,那个肯定就是这群土人里的“王”。
这个时候李凉东的铳声就是命令,因为他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马打蓝人的动静,就在他打出第一铳的瞬间,其它躲在房顶上的线膛铳手,纷纷朝着目标扣动了扳机。
区别头目与普通人的方法非常简单,只需要通过他们的打扮就能将他们区别开来,因为马打蓝人大都懒惰不事生产的关系,所以他们中的普通人大都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