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大明曾有一个中都,就是高皇帝的老家凤阳,洪武二年,大明开始在凤阳营建中都。至洪武六年,皇城及禁垣的城墙和基础基本建成,中都外城也已筑成。在当年四月高皇帝以“劳费”为由放弃了建都凤阳的计划。后来中都逐渐荒废,到崇祯年间,中都建筑悉数为闯贼焚毁。
而现在大明的中都,既是其京师所在,只不过,这个中都并不是凤阳,而是黄河北岸,紧邻黄河的清河——这里曾是淮安府治所所在,也是兴乾皇帝潜龙江北时的府治所在。
在过去的几年间,无论是作为江北的府治,亦或是作为大明的都城,这里都远比北京更适合作为首都,就人口来说,因为数十万旗人随满清北逃,京城人口不过二十万,而清河人口却超过三十五万。
就经济上而言,以清河为首都不需要经过大运河解交数百万石粮食供应京师以及北方军队食用,可以减少糜费数百万两。而在另一方面,京师的南迁,不需要再像当年永乐北迁之后,两百多年来不得不选择“保运治黄”的饮鸩止渴的治黄策略,让其重回北方故道,疏通淮河令淮河重归故道入海,不仅可以让旱涝不断的淮河两岸重新成为鱼米之乡,更能使中都可以就近获得粮食。
总之,迁都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天子守国门”,现在建奴据潼关窃西北,按照“天子守国门”的道理,于清河倒也算是“守国门”。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借口,之所以选择清河,是因为清河是朱明忠的大本营,是他的根本所在,相比于陌生的京师,清河更适合作为“新朝”的帝都。当然,在另一个方面来说,以清河为帝都,同样也标志着在某种程度上,“新明朝”与“旧明朝”的区别,尽管对于外界来说,兴乾皇帝是崇祯皇帝的儿子定王朱慈炯,但是朱明忠却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朱明忠,至于朱慈炯,只不过是一个名字。
他与太祖皇帝一样,都是新朝的开创者、缔造者,而不是“继承者”,说到继承,他只是继承了一个名字,仅此而已。
所以,帝都必须要迁往清河,只要迁往清河,世人才会铭记兴乾皇帝的功业——驱逐鞑靼、恢复大明。
当然,迁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必须要营造宫殿,同时还要营建官厅衙署,当然还有勋贵的府邸,这些营建工程,所耗财力十分巨大。不过因为在此之前,清河就已经建成了淮王府以及官厅,所以因陋就简,倒也勉强可以使用。尽管如此,朱明忠还是特意规划了新城——既在旧城西北方规划新城,按照一期五年规划的新开发街区面积40平方里,计划容纳人口50万。至于所需要的经费,基本原则就是“统一购地、统一整备、统一销售,将所得用于城市开发”,也就是与后世开发区的思路是一模一样的。
在完成部分私有土地收购后,工部既按照开始进行土地平整,进行了上下水道、以及街道等基础设置配置,类似于后世的三通一平,当然变成了17世纪的“三通一平”——通水、通路、通下水道和场地平整。此后,又颁布了《帝都土地建筑物出售及租赁的有关规定》,其中对建设周期、转让原则、土地用途、面积大小、竞买方式都做了详细和严格的规定,跟现在的有关要求别无二致。除了衙门官厅用地、官办学校用地、道路、公园绿化等公共用地外,其余土地均上市交易,从而获取土地收益,用于中都新城的建设。
不过只是一年的时间,在十数万以唐军战俘为主的劳工努力下,凭借着划时代的建筑材料——水泥等建筑材料的应用,在兴乾二年四月,皇宫以及官厅衙门主体已经完工,加之官吏衙署的住宅也准备完成,朱明忠便立即迫不及待的下令迁都。
尽管不少官员对迁都颇有些抵触,但他们却不得不遵从皇命,迁往清河。
也正是从四月起,清河开始作为帝国的首都,至于北京与南京,不过只是大明的陪都,而曾经的中都凤阳,自然随之取消了其中都的身份。大明只有一个中都,就是清河。
而作为中都的核心皇宫,正位于东西两座新城之间,也就是以曾经的清河老城为基础的淮王府,只是现在的淮王府中规划变得更大,而且多出了许多宫殿。尽管作为主体的“奉天殿”等宫殿已经建成,但朱明忠却仍然喜欢在文华殿旁的御书房接见众臣。
“驱虎吞狼?”
御书房中众臣听着皇上的话时,无不是一愣。尽管对于这个词他们并不陌生,但却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陛下,臣不知这何为虎?何为狼?”
作为首辅大臣的张煌言手持笏板微微揖礼说道。
“正是,陛下,这西北能言之虎狼者,不过只清虏而已,又何有虎与狼之说?”
顾炎武同样附声问道。
“虎者,就是清虏!”
坐于龙椅上的朱明忠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说道。
“至于这狼嘛……”
沉吟片刻,朱明忠才说道。
“如西域的准噶尔,就是一头狼!”
或许,现在朝中的官员并不了解准噶尔,但是朱明忠却知道,在历史上满清用了长达一百余年,祖孙三代矢志不渝的消灭了准噶尔。他们之所以会耗费如此精力,自然有他们的用意与原因。
“准噶尔?”
无论是张煌言或是顾炎武、而钱磊、朱大咸等人皆是一愣?他们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