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在刑场上回荡着,那惨叫声显得极为凄惨,纵是铁石心肠者,也会为之心软,更多的观赏者,会因为这惨叫声,而不忍目睹。
但是若是习惯了这种惨叫,也会变得麻木不仁,最终会充耳不闻。
叫吧,叫吧,就这么叫下去吧
每一刀下去的时候,魏道山都会在这里这么寻思着,这惨叫就像是戏台上的锣鼓一般,带着引人入胜的优美旋律,他享受着这美好的音乐,享受着这一切。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大师似的,在音乐中起舞,他那手中的蝶片刀,甚至就像那蝴蝶似的,在那红色的血花中飞舞着,每一刀下去的时候,那雪亮的刀身,就像是展翼的蝴蝶一般。
此时,魏道山感觉到他的脚步似乎变得轻浮起来,他甚至想起了那些土人中妇人一样,随着那欢腾的鼓乐在那里起舞,就像是花丛中的蝴蝶一样,在花朵间飞舞,只不过,此时飞舞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手,他的手灵巧的在那血花中舞动着。
当魏道山沉浸于行刑所带来的快乐中,享受着其中的快乐的时候,他耳中的音乐却在场中回荡着,那音乐时而高亢,时而微弱。
此时的他整个人完全沉浸于这美妙的旋律之中,尽管沉迷,但却手中的刀却越发的熟练起来,每一刀,都变得极为准确,片下来的那肉,也都是根据肉与肉的不同,有的薄如蝉翼、有的稍厚些许。有的肥中带瘦,有的尽是鲜红的嫩肉。而那肉总是会被他整齐的铺在盘中,就像是一道宴会上所需要原料似的,被他整齐的置于盘上,以供众人品尝。
不过对于遭受凌迟之刑的黑鲁叨来说,他不可能像魏道山一样去享受这一切,痛苦,无边的痛苦在不断的折磨着他,凌迟并不是一刀接一刀的在一个地方割取着肉,而是每刀都换个地方,这是为了避免伤口处麻木,是为了能够让犯人的痛苦达到最大化。
胸前、手臂、大腿、小腿诸如此类的地方,会不断的循环着下刀,如此一来,黑鲁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每一刀下去所带来的痛苦,那痛苦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发出一声声惨嚎,而失血又让他的神智变得有些模糊,但痛苦却是真实的,甚至被不断的放大。
神智在清醒与模糊间游走着的黑鲁叨,在被不断放大的痛苦之中连声嚎叫着,他的身体扭曲着,并不断的挣扎着,每一刀下去的时候,他都会出凄惨的嚎叫声,那嚎叫声疹人至极点,因为牙齿被打碎了,所以他的话语显得很是模糊,谁都听不到他在嚎叫着什么,只能感觉到那疹人的叫声。
而黑鲁叨发出惨叫,让在场观刑的那些土官无不是受到了深刻的刺激和巨大的震动。他们中的一些人,在看到血红的肉在他们的面前展示着的时候,甚至已经吐的一塌糊涂
当那些已经无法再承受这一切的土官从吏试图离开这里的时候,得到命令的兵卒则守在那里,阻止任何人离开此地,每一个人都要看到最后,毕竟这场宴会的压轴大戏,正是这场刑罚。
快点结束吧
几乎所有人都如此想着,他们每一个人都渴望着结束,渴望着这一切最好现在就结束。
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开胃菜刚完,主菜不过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第一千五百六一刀”
报数的锦衣卫已经换人了,他已经累的撑不住了,对于没有经过的凌迟大刑的人来说,站在一旁报数,本来就是前所未有的考验,平常人,能撑着报上两三百刀,都已经不得了了。可实际上,很多人甚至连几十刀也撑不下去,即便是平素以铁石心肠自据的汉子,这会也会变得心软,也会被那惨叫声触动内心的柔软之处,以至于最终无法承受这一切,于是便会选择退出换人。
报数的人又换了一个,又有一个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来,然后再一次看着那刀子,看着那刀在鲜红的血肉之间游走着,看着血肉被取下来的时候,继续报着那数字。
报数的人能换,但是这刑场上却有两个人不能换。
一个是柱子上捆着的人犯,还有一个是行刑的刽子手。
此时的黑鲁叨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他的身上血和水混合在一起,他胸口的肉被割尽了,甚至可以看到白花花的骨头。因为牙齿被打碎了,所以,他的声音变得十模糊,尽管人们知道他在说话,但是谁也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
他是在祈求,还是在骂人
谁又会在乎呢他的脖颈处的肉还是好的,在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脖颈下方的些许残肉在那里弹动着。
如果魏道山抬起头来的话,自然能够看得出来,黑鲁叨的眼球跟着他,在祈求着他,祈求着他能够一刀结束他的性命。
但是,魏道山不能
他必须要行满这个大刑,谁知道这辈子有没有第二次机会
这可是一生才有一次的机会啊
要知道,魏家数代人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他碰到了,自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魏道山甚至已经想好了,待行完刑之后,他会亲自写一本书,记录下这凌迟处刑来,以保证子孙后代都知道,这凌迟之刑,应该怎么样下刀,把那口口相传的手艺,变成一门学问,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头顶上的太阳正烈,让魏道山感受到了阳光的灼热,在太阳的暴晒下,他早就是一身汗水了,他感到自己的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太累了
但是职业的荣誉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