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从车上领下来,眼前的布条仍旧没有摘掉,听到旁边咣当当的一阵响动,像是有人开启了铁门,紧接着,被人轻轻推了一把,亚戴尔随着惯性往前走。
“小心脚下,抬高一点,”安其罗似乎就在身边,他提醒道。
亚戴尔下意识的抬高脚,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感觉着像是进了一道门,鼻孔里能嗅到浓重的煤油气味,而裸露在外的皮肤,则能感觉明显的潮湿。
又走了十几步,在安其罗的提醒下向右拐了个弯,而后,显然是走了一段下坡路,那种潮湿的感觉更强烈了,而且似乎有些气闷。
“好啦,亚戴尔先生,可以把布带解下来了。”安其罗的声音在一边说道。
亚戴尔长出一口气,急忙迫不及待的将布带从脸上解下来,说真的,被长时间蒙着眼睛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眼前的光线异常昏暗,这倒是让亚戴尔不用去适应了,他能看出来,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地下的走廊,走廊似乎很深邃,两侧的墙壁上隔不远便挂着一个煤油灯,煤油的气味便是这么来的。
“科尔先生呢?”亚戴尔朝两边看了看,这里除了安其罗和他之外,就再没有别人了。
安其罗不说话,他往旁边靠了一步,显现出身后一个镶嵌在墙壁内的铁门,铁门都不知道在这里安了多少年了,门上的铁板早已锈蚀,疙疙瘩瘩的,有些地方还生着青苔,看着非常恶心。
退开一步后,安其罗看了看亚戴尔,这才抬腿在门上咚咚的踢了两脚。
过了一会,门里传来叮当的声音,随即,厚重的铁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满脸污垢、脏兮兮的家伙探出头来,看到安其罗,他把头缩回去,很快,整个铁门的打开了。
几乎就在铁门敞开的那一瞬间,一阵刺耳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这声音里夹杂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大小以及呜呜咽咽的声音。
“走吧,亚戴尔先生,科尔先生在等着你呢。”安其罗侧过身,看着亚戴尔笑道。
亚戴尔只感觉头皮有些发麻,除了听到那些刺耳的声音之外,他的鼻腔里还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不用担心,科尔先生正在教训一个意大利的乡巴佬,对朋友,他是很友好的,”安其罗似乎看出了亚戴尔的担忧,他靠过来一步,拍着亚戴尔的肩膀笑道。
亚戴尔点点头,硬着头皮走进了铁门。
铁门里是一个偌大的空房间,这里原本应该是个仓库之类的地方,所以空间大得出奇。房间里的光线比较暗,只在东南角上亮着三盏煤油灯,因为光线差的缘故,从门口的位置就可以将东南角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当亚戴尔走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放着一张破床,就在那张床上,一个裤子褪到膝盖以下的男人,正将一个女人面朝下按在床上,同时使力在她身后耸动着屁股。女人在床上拼命的挣扎,但因为两只手被捆住,所以这份挣扎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她只能尖叫着蹬踹双腿,却什么都踹不着。
而在离着床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两个人赤身luǒ_tǐ的壮汉站在那儿,将一个身上捆着绳子的家伙按的跪倒在地,同时津津有味的看着床上的好戏。
视线稍稍偏转,亚戴尔又看到离着较远的暗影中,还站着一个人,这人赤裸着上身,正背靠着一根柱子,用手里拿着的一把匕首削苹果吃。他不是一次性把苹果皮都削掉,而是削掉一点皮,就切下一块果肉,用匕首扎着送进嘴里。
“科尔,亚戴尔先生到了,”安其罗紧跟着亚戴尔进门,他朝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那个削苹果吃的家伙站直身子,举起拿着匕首的手,朝这边招了招,随即,不紧不慢的走向那个跪在地上的家伙。
“蒂莫西,蒂莫西,蒂莫西,”走到近前,他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匕首在跪地的家伙脸上拍了拍,说道,“我想我们的游戏该结束了,告诉我,在去天国之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放了安格妮丝,科尔,这只是我们之间的恩怨,和我妻子无关,”跪在地上的家伙哑着嗓子说道,“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请遵守你们的规则,她是无辜的,你必须放了她。”
“规则?”拿匕首的人显然就是科尔,他蹲在地上,冷笑一声,说道,“没错,我们有规则,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我们任何形式的仇杀都不会祸及家人,因为拿刀子对付女人和孩子,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规则已经被你们这些意大利乡巴佬破坏了,现在,你让我放了你的妻子,那莫兰呢?谁该为他那两个被吊死的孩子负责?”
“那是卡彭做的,跟我没有关系!”叫蒂莫西的家伙大声嘶喊道。
“没错,卡彭,那是另一个意大利杂碎,而你,也是一个意大利杂碎,”冷漠的哼哼一声,科尔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匕首抵在蒂莫西的脖颈上,而后速度缓慢但却有力的切割下去。
亚戴尔看着这一幕,他甚至能清楚看到鲜血从蒂莫西的脖颈处喷溅出来,将对面的科尔喷的一身猩红。
“吉姆,一会完了事记得打扫干净,顺便把他们的尸体扔到布鲁克林大桥上去。”一刀解决了蒂莫西,科尔才从地上站起来,他扯出一条手巾,一边抹着脸一边说道。
“好的,科尔先生,”一个站在一边的赤裸大汉点头说道。
“安其罗,请亚戴尔先生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