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扶苏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做,竟没想到在路上感知到了这股仇恨的气场。
文承也没有时间询问她的的来由,连感激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扶苏已经朝前踱步。
一个人对抗一个军团。
扶苏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敌人,然后不带迟疑地朝前突刺。
重要的是战车,赵军重装突进的战法,其弱点就是错身而过后得花上时间才能重整态势。
就算是万世秦俑也不过是父皇的玩物罢了,在我眼中,一个人就可以做到。
铿铿!北漠霜与长戟交接。
扶苏与赵括错身而过的时刻,被青色焰火吞噬的将军强行转过身体,将缰绳勒住后试图向左回转。
强大的离心力挤压着马身,赵括忍着眩晕用手更加用力拉扯缰绳,却发现扶苏出现在了头顶。
虽然察觉到她的企图,但没办法停止住回转,就此死亡了吗,不。
身旁的巨人士兵挥动长戟朝天空扫去。
幼稚。
扶苏瞄准横扫的空隙后准确刺中士兵的头颅又穿刺到军阵的一角。
本就是零乱的阵形更加混乱。
不过,倒下的士兵很快被新的怨灵填充又站立起来。
这有什么?扶苏冷漠地瞥了一眼战场中央还在转圈的战车。
此时的公园已经被马蹄的踩踏成一片血色的荒野。
接下来就是将战况强行带入我的节奏!
“如梅,侧后牵制!”扶苏大喊,又指向阵列一角。
可第一时间,如梅并没有对杀兄仇人以回应。
扶苏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突然停下来,递给如梅一个期待理解的眼神。
现在是战斗状态。
“遵命!”回过神来的如梅开始向一侧跑动,并呼唤出落日朝军阵移动射箭。
“还有你!”扶苏指向萝兰,递给她一个眼神,又指向自己身边,“掩护我的右翼。”
“嗯!”萝兰忍着全身的疼痛朝前迈步,此时即便剩下三成的体征也无所畏惧。
十几名巨人士兵中,只有赵括身旁的几名才会构成威胁,剩下来的都可以用来回的牵制让他们失去战斗力。这么点了点头,扶苏再次朝战阵核心刺去。
公主在混战时的动作,可以说比单兵交战时更加迅捷。
文承不甘示弱地朝前走去,突然被苏濛拉住,于是虚弱的小两口只好相互依偎着欣赏战况。
虽然还算是吃软饭吧,不过看到第一圣骑士那雀跃的背影比什么都好。
以及,冠位英灵的真面目。
扶苏斩杀一个巨人士兵后寻找了一下赵括的身影,发现他正止住野兽的狂走而冲击过来。
“受死吧扶苏!”
使用剑法的扶苏虽然可以闪到他的身后不断给与赵括损伤,但她忽然有了另一个念头。
对于杀戮了无数英灵的扶苏来说,她对于死亡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力和分辨力。
眼下面对不断可以用四十万冤魂替自己死去的赵括,普通的进攻能力都是徒劳。
可就连武安君白起都已死在我的北漠霜下,他的败将又何足挂齿?!
对于扶苏来说,面前的怪兽和赵括全身的火焰,这点强装的恐怖有点可笑了,无论是画面还是台词都是小儿科的东西。因此,他或许对死亡意味着什么还是没能学好。
隔着远远的距离,站在战车里的赵括突然发现扶苏跳在了马背上,脚步轻盈得无论野兽怎么摇摆都岿然不动。
“好久没看到这么想杀我的英灵了,”扶苏淡淡地说,“正如一团乱麻一样,我也渐渐理解为什么荷华会那样对待我。”
因为……
我才是秦的正统。
如果以这样的决绝回到过去,恐怕会超越父皇的存在吧。
光是被这样令人畏惧,乃至恐惧的微笑所逼迫,赵括那握住长戟的手已经不停地颤抖。
仿佛在检测他眼球的颤抖程度,扶苏突然蹲下身,然后伸出手捏住赵括的脖子,时刻准备着把他的骨头捏得粉碎,就像屠夫对待案板上的肉块一样,缓慢地左右摆动着他的脖子。
此时,赵括的脖子就像花草的茎干。
“我知道……”扶苏像是看着犯错的孩子一般注视赵括,“起初你想唤起人们注意而已,但我还没到受你影响的程度,所以无论是宝物还是军团技我都还犯不着用,然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千军万马中,扶苏的声音很平静,却一次次刺痛着赵括的脑神经。
如果他朝下望去,会发现扶苏脚下的西风已经结冰了。
可她到底要干什么呢?
虽然挡着小两口的面展示自己的嗜杀yù_wàng会给未成年人不好的影响,但对于扶苏来说,这都是无关紧要的戏言。
如果过去我的敌人能够再心狠一点的话,或许我也不会成为如今的扶苏了。
这些只不过是某种对命运的叹息罢了。扶苏无所谓死对于别人意味着什么,碎裂的动脉,腥红的热血,伸手可以穿刺进腹腔将他的心脏扯出来,无所谓什么死法。
那些牺牲者在我的剑下所感受到的痛苦和绝望,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叹息命运了。
准确的说,此刻更想让赵括你,尝尝看,什么才叫四十万冤魂吧。
诅咒。与延长你的生命相比,哪个更重要呢?
扶苏露出嗜虐的微笑,而赵括已经被她的眼神怔住,站在结冰的马车上一动不动。
哐当,是长戟落地的声音。
“这就是高阶英灵?”扶苏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