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机械而颤抖地走进了一个男人的房间,伸出纤细的手,试探着开始在那一面墙高的柜子中寻找她想要的东西。
那里实在有太多瓶瓶罐罐了,以至于她几乎无从找起。
她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地翻找。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一个瓶子上面。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了那个瓶子,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潘家一家三口死了。
委托者最后从五十楼跳了下去,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委托者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粗暴,就是让潘姑妈这一家子不得好死。
这个任务很简单,难的是委托者的抑郁症。
在她最后的那些日子里,她在人前笑得很甜美很正常,但一回到屋子里,就谁也不理会,没有人叫她,她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每一天,委托者都痛苦难当。她捂着脑袋,内心像是有恐怖的怪兽在肆虐,她的焦虑、紧张、不安、痛苦等得不到化解。
直到有一天,她饿得腿软了,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小腿青了好大一块,但是很神奇的,她的痛苦减轻了。
后来她习惯于增加自身ròu_tǐ的痛苦来减轻精神的痛苦。
她找到了适合自己发泄情绪的好方法。于是每次痛苦不安的时候,她就割自己一刀,看着鲜血流出来,她才能平静下来。
只是这种压抑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一开始她割一刀可以保持三天正常,而后来,一刀下去,伤口还没有结痂,她就又想割了,想看看自己的血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
再后来只单纯地割一刀,破个口子,流点血,已经不能满足她了,有的时候她看着伤口流血,甚至还想去补一刀,想要将身体里的血流干净。
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变得干净了?
很快她的异常就潘姑妈被发现了,房间里的刀具被收了起来。
于是她死命地用笔戳自己,直到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手抬不起来才作罢。
但是……不够啊!
有一天潘姑妈把她送到了一个有虐待癖好的人身边。
只是走神了一秒钟,她便被身体上的剧痛拉回了注意力。
有人骑在她的身上,抓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按。
她的脸被按在地上,抓着她头发的那只手简直犹如紧箍咒一般,任由她怎么挣扎都丝毫不动。
她的身体先是僵硬了两秒,随后发出疯狂挣扎起来。
她的挣扎似乎给那人的行动带去了些许不便,于是她听到了一声冷笑,委托者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被一根麻绳给捆起来了,“老实点。”
背对着那人,委托者像只被捏住了要害的猫咪,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她的脸贴着地板,两只手被捆在身后,腰上面还坐了一百多斤力大无比的大男人。
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此后身上伤口不断,有的是好的差不多的,有的是正在好的,还有的鲜艳正在流血。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医生,救了她,给她治伤。
但她不喜欢那医生,有时候她看着他,总觉得他眼中闪着一道诡异的光。
她不舒服地坐在一旁,那种被人用狂热的眼神盯着的感觉更严重了。
她很害怕,她懂那种眼神的意思,那是暗恋,那是喜欢。
当她走进卧室的时候,她下意厅里的医生。
透过门缝,她看到医生站在那里,修长优雅的手捧着一本倒拿的书,在那里远远地注视着自己。
她不敢再看,慌忙闭上了门。
她趁医生不注意,偷了东西。
白色的药丸摊在手心,外面的一层糖衣在灯光下闪着柔和模糊的光。
一步步走出去的时候,她感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芒刺在背,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那药效果很好,潘家人睡得跟猪一样,这个让委托者痛苦的屋子,在一片火光中,化为了灰烬。
她自己也不想活了。
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委托者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
唐柠面目表情地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挂绳,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的日子,她要好好规划一番。
她不打算现在就和潘姑妈搅和在一起。
与虎谋皮,令人完全高兴不起来。
而且潘姑妈家的浴室,门上有个洞。
唐柠打开了小包,里面没有钱。知识有几个圆圆白白的东西,像馒头,可又比普通的馒头大些、扁些。虽然放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面香气。还有一千块钱和两个钢镚儿,唐柠把钱塞进了鞋里。
她走出卫生间,狠狠咬了几口,胃里觉得舒服多了。
走到一半,就又有一个鬼鬼祟祟的,没来得及干啥就发现唐柠笑眯眯看过来,做贼,总归还是心虚,他又故作镇定把手缩回去了。
委托者在火车上丢了仅有的一千块钱,只剩了两个钢镚儿。
委托者一上车,就死死捂着包,她这样千防万防反而引人注意,偷儿就爱找这种人下手。
既是知道是谁干的,那就不能放过。
中途那鬼鬼祟祟之人,又下了手,乘警将人抓了去,人赃俱获。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正在提醒到站的旅客们赶紧下车。
一道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