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在学校里是公认的大才子,出了校园,也是自信满满。
到了这里之后就开始给报纸投稿,他埋头写了好几年,结果一篇稿件都没有被录取,倒是买来做参考的报纸和书买了很多。
期间一直靠林晚娘救济,然后有一天,林晚娘突然不寄钱了。
两大人一小孩差点就过不下去了,刚好这个时候林晚娘和委托者来了,是她们母女让那个家过上了富足的生活,然而,这世上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像今天这样的事,早就是家常便饭,男人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母女俩打一顿,看着柔弱的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女人倒在地上哭泣求饶,心底的郁气就没了。
他在别人那里所受到的憋屈和愤怒得到了泄,打完人再盛气凌人的号施令,他是完全不拿这对母女当人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打人真的特别爽,真的,你打过就知道,什么气什么恼恨都能一股脑泄出来。
尤其是看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只能抱着头哭着喊着求饶,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是神。
但人之所以为人,人之所以不是畜生,就是因为有自控能力,尊老爱幼爱护孕妇,这都是只有在人的身上,才能体现出来的,在其他动物那里,你看到最多的就是弱肉强食。
男人喜欢把这对母女衣服都bo光了用竹条抽,是那种竹子的分枝,去掉一部分的小枝杈,留下末端的三分之一,把叶子摘了,用来打人只是疼,但不会把人打出内伤。被打的人被打一竹子身上都会有一大片的手指长短的红肿。
当然后来女儿年纪大了就不能这么打了。
他就把女人朝房间里一关死命抽,抽爽了再出来。出来以后逮着女儿疯狂甩耳光。
你还真别说,泄完怒火,他还是那个怎么都不生气脾气显得特别好的人,披着人皮的畜生。
这次林晚娘被打得惨叫连连,委托者冲了进去,然后就被打趴在了床上。
你要问了,林晚娘为什么不走呢!她就是封建教条下长起来的女人,奴性刻在了骨子里,所有人都告诉她,你是林家花半吊子铜板买来的。
没有人告诉她,她其实是个人,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只是个物件,所以理所应当挣钱去给男人,所以理所应当供男人泄怒火。
这个社会,女人的地位依旧低下。
唐柠在上个世界里,就看过,被家暴了的女人表情平静而绝望,一张脸纵横交错有上百条的血色划痕。
打离婚官司之际被一群大汉直接将她从母亲身边掳走,之后被非法拘禁在某地十几天。律师帮她报警之后,警察的反应是:人没事儿就好了。
女人出了悲泣,被打的是我,为什么他们对我很凶,对他客客气气?
我们可以暴力分成两种——亲密关系暴力和一般的暴力,然后对其进行特殊化的定性量刑。
这样的男性并不见得有多大的物质性的权柄——他们不见得是家庭收入主要来源,不见得位高权重,甚至在家庭之外很失败。
她深深的觉得即使是在比较开放的社会,还是没有达到真正的男女平等,性别歧视仍然存在。
这个时代,就更荒唐了,更令人绝望了。
后来女人被打死了,委托者跑了,却被男人找到了。
男人拿她换了钱,然后将她带到了一条小巷里,然后很快就有几个男人冲出来抱住了她……
那一切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一场完全不能回忆的噩梦。
委托者死了,上吊自杀的,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改变自己悲惨的无望的命运。
“阮阮,吃饭。”女人扶唐柠起来,其实看女人的五官,如果稍微胖一些的话丑不到哪里去的。
可惜母女俩的外形是如出一辙的瘦弱,好像两个骷髅架子。
桌子上只有一个菜,还是清水煮野菜,油水还少得可怜,至于肉?那是没有的,然后就是两碗稀饭。
真的是……家徒四壁啊。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屋子里,这个屋子又阴暗又逼仄,一张床外加几个柜子就已经把它塞得满满当当,同时不管是床还是柜子,都异常陈旧,暗褐色的木头出一种古老的气息,破旧的让人牙根酸。
灰墙土壁,格子窗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随着外面风一吹,出苟延残喘的咯吱声。
唐柠喝掉了稀得能照清人脸的粥,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什么都没说。
“我去洗碗,阮阮你早点睡。”
唐柠看着女人一瘸一拐地走向院子,她之前就挨过打,腿都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也没说上医院去看看——根本没人管她。
母女俩往往是旧伤没好就添新伤,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好在男人不喜欢打母女俩的脸,因为他还要自己身上的那张皮,不然,两人的脸都要不能见人了。
“先别睡,我给你揉一揉伤。”唐柠笨拙地走到旁边的大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葫芦和一小块棉布,细细的给她按揉着,好让聚集的淤血能够稍微散开一点。
这个过程很疼的,但女人的身体只是抖了抖,一句痛呼都没有。
揉完伤口以后,唐柠累得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她太饿了,没吃饱,所以整个人没什么力气。
晚上两个人挤在窄的不能再窄的小小单人床上,其实说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