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警察局,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你在会所外,拿着榔头袭击了我,我命大,没死。”唐柠很简单地叙述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唐柠无比冷淡的模样,硬生生的憋住了哭声,整张脸都涨红了,“你开什么玩笑,我拿着榔头杀你!”
最多安静了两分钟,她又开始嚎啕大哭,唐柠的耳朵都被她给的哭声给震麻了,“我不想和你演戏,你就放我出去吧。”
“你们别想骗我了,我怎么会进警察局,你们是在做节目还是想要骗钱?”杨恬疯狂地拍起了桌子。
“这是物证。”唐柠说着打开了视频。
“这是假的视频,肯定是人工合成的。我告诉你,不要惹我。不然我出去后就弄死你。”杨恬浑身巨颤,揪着头发蹲了下去,她手脚并用,用尽最后的力气哭喊着向唐柠爬去,“这肯定是假的,对不对?”
杨恬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对于这怪异的场景无法接受的样子。
她说的是真话,她真的不记得昨天发生过的一切。
“我走了。”
杨恬浑身上下都是汗,整个人如同被水淋湿了一般,她最后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像一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
看似清晰了,又好像更加扑朔迷离了。
唐柠拖着疲倦的身躯回了家,市中心,面积一百六十平,买的挺早,不然按照现在的估价,没个一千多万,绝对买不下来。
委托者父母早逝,留下了两套老宅,还有一个商铺。
二十多年转瞬即逝,老街拆迁,那间铺子的换成了新建的大商场中的两间商铺,在这寸土寸金的x市,光是靠着铺子的租金,她就可以活得很滋润。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老太太被人忽悠的买的,老太太耳根子软,买了,比市价贵两成,气的很,没想到十多年前以后,房价飞涨,倒成了合算的买卖,卖房的人,都快要气死了。
老太太走了,委托者也就没什么亲人了,钱是个好东西,它不是万能的,没有它却是万万不能,很多龌龊事的开端都是因为钱。
亲人翻脸,夫妻反目,朋友插刀,反正是事情多的是。
唐柠拖着疲惫的身躯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距离第二个死亡节点,还有三天。
还在化妆的时候,大姨来了,唐柠的鼻子被浓烈的香水味呛了一下。
大姨叽里呱啦地问她的单位,工作,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像查户口一样。
依照委托者的性格,肯定是要被问得不厌其烦,所以她根本就不回答这些问题。
可唐大姨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语带欣羡地说,“小容啊,你可真命好!从小长得就漂亮,学习也好,老师同学都喜欢你,这长大了,也比我们那两个混小子强。”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真的有点难以消化。
事实上委托者跟这些姨啊,舅舅姑姑叔叔伯伯的都不亲,自打她奶奶去世以后就更不亲了。
这唐大姨更是十几年没上门了,当初就是她联合外人坑了委托者和委托者的奶奶,高出市价的两成,她抽了一成。
现在唐大姨这样抓着她的手臂跟她说话,唐柠突然有种把她的手给拿下去的冲动。
见唐柠不说话,唐大姨又自作聪明地说,“这房子,这些年跟坐火箭似的,蹭蹭蹭往上涨,这你可得谢谢我啊,要不是我,这么好的事,怎么落你头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不要跟我绕圈子,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唐柠按照委托者的习惯,不耐烦地敷衍着,小手在小挎包里摸索几下,掏出豆沙色口红和一面小镜子,仔细地化妆。
“小容啊,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女性朋友啊?要是有啊,你给大姨介绍几个,你那俩表哥都在家里头呢,都没找对象,你给说说?”唐大姨露出谄媚的笑。
唐柠不知道该说什么,委托者的确是有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个个都非富即贵,样貌能力更是一流。
可那样的女人眼光最挑剔,多少优质男人围着她们,她们都不要,又怎么会看上不上进的穷**丝?
所以这媒,她还真做不了。
到时候成的可能性不大不说,万一被嫌弃了,大姨说不定还要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假好心,故意让他们一家出丑。
“我平时就只到处瞎晃,认识的人不是爱泡吧,就是爱满世界到处飞,这媒我真做不了。”唐柠将化妆工具收进包里,用湿巾擦掉涂过界的口红。
“瞧你这丫头,叫你给大姨办点事儿,推三阻四的,还拿不拿大姨当一家人看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唐大姨似怨非怨地说。
“我也知道,我两个儿子都没什么本事,没房没车爸妈还没本事,讨老婆难。”唐大姨搓了搓手,拉住唐柠的胳膊,“小容,老房子要拆迁,你知不知道,听说拆一赔三。我向你借两套房子,当婚房用一用,结完婚我就让小两口搬出去,你看怎么样。”
搬进去容易,搬出去却不简单。
“依我看,不怎么样。”唐柠不着痕迹地将胳膊从唐大姨手里抽出来,淡淡地说,“当年大姨说,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买这房子买贵了,是因为我们蠢,你这话把奶奶气个半死。你觉得我已经蠢了一次,还会蠢第二次吗?”
“我那不是糊涂吗,你看我长得就不聪明。这被别人一说呀,就容易干错事儿。”唐大姨自打嘴巴。
“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