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掰正他,没想象得那么棘手。
只是没有人给他变好的机会。
李多彩抱着恶意将他早早地引入深渊,不给他挣扎悔悟的机会,将他塑造成了一个小小年纪就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孩子。
林峰也不是个好的,动辄打骂,为人也不正派,典型的斯文败类。
他身上是有很多问题,而根源就是他糟糕透顶的家庭。
他们在林安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打他骂他辱他,不给他饭吃,不给他交学费,让他穿破衣服,他们在林安的世界里泼了墨,所以他的世界就变黑了。
只是对方人多势众,最后林安虽然打赢了,却也搞得头破血流。
最后一人揍趴了四个,自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绿毛摸到一块板砖,攥在手心,正要暴起伤人,让这个嚣张的小子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警察来了。”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巷口,身上的装扮和小巷子里的气息格格不入。
话毕,只听后面呼啦啦一阵铺天盖地的警笛,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大哥,有情况,我们先闪吧。”黄毛胡乱抹把脸,爬起来就抄小道奔了过去。
剩下的三个面面相觑,搀扶着,跌跌撞撞往前走。
男人面目表情地关掉录音机,这种粗劣的伎俩,也就偏偏麻子脸和杂毛,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混混。
林安抬头瞪着眼前的男人,他受了很多伤,身上血迹斑斑又肮脏不堪,看起来是经过了一段很凶残的打斗,但这丝毫无损他日天日地的气势,“关你鸟事,丑人多作怪。”
“擦擦额头上的血,再说话,太脏了。”男人一边说,一边递过去一块白毛巾。
林安穿着脏兮兮的校服,坐在地上,拿着白毛巾擦脸,看起来桀骜不驯。
“我觉得你小子挺有意思的,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男人笑得人畜无害,“想和你玩个游戏。”
“无趣。”林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撒娇和不耐烦,他是那种叛逆冷酷范儿的少年。
只是脸上青青紫紫的,身上的衣服还有扯破的地方,身上更是新伤加旧伤,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狼。
“只要你达到我的要求,我送你一台外星人电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有那么一瞬间,男人觉得林安像是要把他撕碎了。
林安突然笑了。他这一笑,唐柠才发现他也不是完全长得不像陆晴,笑起来其实非常神似,“好。”
“你不怕我骗你。”
“骗我,我就杀了你。”林安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很危险,眉眼间的戾气满得都快要溢出来。
“找个老师,给他补补课,可以不。”一个人的成就,和他的学历无关,但一个半文盲,注定了成就有限。
唐柠穿着小黑裙,显得皮肤白嫩如雪,脚下仍旧一双细高跟,衬的双腿又长又直,长发披下来,又黑又直,美得无比清纯。
她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出头,长得非常漂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简直会说话,气质更是出众,但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觉得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慈爱和慈祥。
男人没有那么熟悉那些名牌,却也知道唐柠身上的一身衣服价值的不菲,脖子上那条蓝宝石的项链的价值,他即使不懂也知道恐怕要比自己家的房子都要贵上一些。
而那个少年,又瘦又黑,是那种营养不良的瘦风吹日晒留下的黑。
最奇怪的是那个眼神。
男人不是寻常人,他在牢里待的那十年,出来后摸爬滚打的这几年,哪怕性子里还有鲁莽的特质在,对看人这一方面也十分有眼色。这个叫林安的小孩,刚才那个眼神……
更奇怪的是眼前的中年少妇还能精准地掐住少年的死穴。
虽然长着一张二十出头的脸,但**上是实打实的三十五岁。
这样的两个人,会有什么交集呢!
男人的心里很是好奇,不过拿钱办事,不泄露不打探雇主的**,是他们这行的规矩。
所以他只是老老实实地驾车离开。
头顶的电风扇“哗啦哗啦”的转动着,带起一阵阵沉闷的风。
林安明眨巴了一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
“上课了。”
他仰起头,看着面前的黑板,上面用粉笔写满了一道道的公式,据说是最基础的东西,初一的小屁孩都懂。
可他看不懂啊……
林安双手插在衣兜里,衣服袖子往上折了几折,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头发中长,发质明明看起来挺软的,甚至由于过于细软而自然弯曲,但看起来却有两分刺头的味道,大概是因为发型有点凌乱,本身还有点中二的原因,“老子不玩了,老子要回家。”
“随你。”老师坐下来刷刷手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走就走。”,黑着脸,往外走,脚步踩得格外重,有点赌气的意思。
结果出乎意料之外,没有人拦他。
在原来的世界轨迹里,林安会被**小头目看中,他开始更多的接触到肮脏的事情,本就不多的良知迅速的被随之而来的荣华湮灭。
他开始卖违禁品,收保护费等毒害祖国未来的花朵们。
等到他十七岁,已经成长为一个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一代大恶人。
再然后就是被恶意引诱,沾上毒和嫖。
最后他死得很干脆,也很不光彩。
要在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