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周父神色骤变,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连同手上的东西就狠狠朝唐柠砸过来。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儿!你不是人!”
猝不及防之下,唐柠只来得及伸手堪堪遮住脸颊,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就狠狠砸在她的手臂上,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疼痛过后,温热湿润迅速在手臂上蔓延开来。
“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给我等着!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毒,你还是人吗?早知道我在泥出生的时候,就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
眨眨眼,眼里因疼痛而蔓延起的生理性的水雾逸散,唐柠才抬起头,看向身前怒容满脸的男人,周父现在面色可怕地正指着她怒骂着,脸色通红而狰狞。
“爸,这事没完,她今天敢伤人,明天就敢杀人,我可怜的弟弟,连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周云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如同饿狼一般,说话的口吻却是悲怆而又愤怒的。
他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得意,方法就是不要去和唐柠对视,否则他怕自己会马上忍不住笑出来。
他低着头,很伤心的样子,走到周母的身边。
“我没有倒油,我也没有让她故意摔倒。”唐柠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拽出周母衣服下的小枕头。
周母拼命阻拦却意外摸到硬邦邦的东西。那东西很锋利,因为她的手指头一下子就被割破。
她倒抽一口气,连忙把手抽出来塞到嘴里。然后她浑身一僵,因为有一把尖锐的刻刀挑开她的衣服扣子,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她藏在衣服底下的东西。
她立马慌乱起来,可在对方的钳制下又不敢动。女孩的香气喷洒在耳畔,声音软绵绵的,“我和周姨没有仇,可是周姨却不是这样想的,你说是吧,周姨!”
刻刀在她手中灵巧又听话,好像本来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唐柠冷静地将刻刀藏起来,对着周母轻笑起来。
周母连痛呼都不会了,傻呆呆地看着唐柠,只觉得一切都玩完了。
最让周母心慌的,不是唐柠嘴边的笑容,而是唐柠眼睛里的平淡。不是冷漠疏离,也不是愤怒生气,而是平淡的波澜不惊的。
就好像早上起来随意看了下天气,是晴是雨都没什么关系,简简单单,怎样都行。
换句话说,她不生气,是因为有恃无恐。
“爸,我是你的孩子,你唯一的孩子,你为什么就能对我这么残忍。”唐柠抬起头,眼底净是困惑。
唐柠的态度和她说的话让周父感到出奇的愤怒,他不仅没有心虚的意思,甚至露出他卑劣的一面,“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怎么可能没有怀孕呢!那怀相,肯定是男孩啊!
周父以前看着委托者时眼里满满的慈爱如同幻觉般消失,他正用着最恶毒的语言最恶毒的眼神对准自己的女儿。
“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掩盖掉周父越说越过分的话语。破裂的瓷片在两人之间四处飞溅。
“爸,你现在有没有清醒一点?”唐柠眸子如同裹着一层寒霜,在周父看过来时复又高高抬起手臂,将桌中的另外一个碗狠狠地砸在两人之间!
“周姨根本没有怀孕,前两天我亲眼所见,她把小枕头,绑在自己的腰上,肚子看起来很平。这地上的血是猪血。”唐柠的神色哀戚,“爸,我在你眼里,难道就那么坏!”
唐柠走进厨房,将冰凉的猪血端出来,往地上一倒,“这是加过柠檬酸钠的猪血,简单地说,就是猪血短时间内不容易凝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警铃的声音,而且这声音,似乎就在他们这栋楼下。
这警察同志好像来得有点快,和原本计划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不过他不应该害怕的。这是自己人。
周云眼中立刻流露出希望的色彩,同时他还用一种恶狠狠的似乎是能吃掉唐柠的眼神瞪她,好像是在说:你等着,警察一进来我就要你好看!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几乎是一边倒的,街坊邻居就站在了唐柠那边。
“警察同志,周洲这孩子特老实,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方老太太弱弱地张口。平时多威风的一个老太太啊,现在却缩在角落。
“是啊,是啊,周洲这孩子平时就很老实的,读书好,人也善良。”
这边呢,周云看见来了警察,还以为来了救星呢,他连忙告状,“警察同志,你快来抓她啊!她蓄意伤人,你看看这一地的血,都是她搞出来的,这就是个危险分子,你们快来抓她啊!”
什么是颠倒黑白,这就是颠倒黑白。
看着警察的脸,周云变得有点迟疑。
这几个警察,是谁啊?怎么和之前接洽过的不一样?
他的想法也简单,这肯定是自己人,没错,不然,不会这个时候来。周云使了个眼色,不过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没人接收他的讯息。
“周洲是谁?我们今天来是要找周云的。”开口的办案警员显然是个新手,业务很不熟练,一边办事,还一边翻手抄本。
这个办事员动不动就跑偏,明明事前说好主要目标是周洲,现在可倒好,竟问起他的名字。周云的脸色变得有点臭,有点难看。
“谁是周云,请和我们走一趟,配合有关部门的调查。”领队的警官淡淡地说。
什么?有关部门?调查?在天朝没有比有关部门更神秘的部门了,尽管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