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哪也没去,就在办公室里整了两个小菜招待的康必成。
这位在金陵四海通的老板也没嫌弃,甚至非常高兴的说:“要的就是这感觉!”
酒酣耳热之间,康必成无意间感慨了一句,“再有两年我姑父也该退了,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再找你喝酒了。”
等话出口之后,这位金陵“细爪白”瞬间酒醒,闷着头吸了两口炒螺丝后,见到韩义没问,他自己反倒憋不住了,“你就不想知道是哪个?”
韩义奇怪道:“问了又能怎么样,他是能少我税收啊,还是能给我公司特批个条子?”
“……你。”康必成拿筷子对着他戳了戳,最后拐个弯去夹凉皮了。
韩义哈哈大笑,随后举起酒杯笑说:“康老板别生气,我自罚三杯。”说着就要仰头干掉。
康必成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满道:“你小子不地道,总共一瓶酒回头全下你肚了。”
“哈哈…那就一起来。”
等吃得差不多了韩义才问道:“听你这口气也是背后有人的主,怎么不搞点暴利的营生?”
尽管面红耳赤,但康必成人醉心不醉,点了根烟后徐徐道:“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全省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太出格随时会被发配边疆。包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也属于擦边球行为,一旦哪天风向不对了,随时会被斩掉。”
韩义心有戚戚然,点点头后没说话。
话到这里基本也就打住了,康必成笑着站起来道:“原本今天是你开业的日子,有些话我不该说的,但既然吃了你的菜、喝了你的酒,那我就多嘴说两句。”
说着转身看着外面的车间,“这个东西我劝你悠着点,没什么大前途。”
韩义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点点头说:“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行,那我就先走了。”
刚刚跨出一步,康必成又折了回来,用手指蘸着酒液在桌上写了个字,抬起头说:“我看你挺顺眼的,如果近两年有什么想法尽管来找我。但还是那句话,要和谐!”
韩义盯着桌上水字看了眼,重重的点点头。
……
晚上临回学校前韩义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不管怎么说都算是创业了,总也让家人跟着沾沾喜气。
电话是他老子接地。
电话那头,他父亲带着一点压抑的兴奋问道:“是大儿嘛…”
“是我啊阿爹,你歇下啦?”
“么讷么讷。英子跟小宝写作业呢,你姆在西房腌咸菜呢,要她接电话吗?”
韩义能听出来,他阿爹嘴上说让他姆接电话,心里巴不得跟他多说一会呢。
其实不止他们爷俩这样,天下的父子都差不多,平时很少有交流,但背后谁问到自家儿郎做什么的,说起来比谁都凶。
正因为晓得,他才笑着说:“么事,就想告你你大儿今天厂开业了,葛叔跟你讲了没有?”
“讲了一哈,但我没细细问。怎个样,厂多大哈?请了好多人撒?有没有屠……”韩义父亲话没问完就被他姆妈打断了。
“你话怎个那么多额,让大儿说就行,你听着好了。”
韩义笑道:“么事额。厂有1200方,比屠家的窑厂还大了200方,不算小虎子跟我,现在一共有32个人。”
对面传来吧嗒吧嗒抽水烟的声音,然后过了10几秒,他父亲就连说了几个“好”,然后又跟着说:“大屠儿子上月买了个一冒烟,路过我家时把大黄压死了,还说你读大学就是糟践钱。”
韩义姆妈抱怨道:“跟你大儿说这些晦气事干嘛,他每天事情那么多,你给他添堵啊。”
他阿爹争辩道:“我不是添堵,我就是想说我大儿不是糟践钱,他现在也能买得起一冒烟。”
“你个老头子说话怎么不过脑子,四个轮子要好多钱啊,你尽在这里撺掇瞎事。”
见阿爹不说话了,韩义眨眨眼睛说:“阿爹,年底我保证买个一冒烟回去,到时候就停他家门口轰喇叭。”
“要得要得!”他父亲高兴的回了几句,然后又在那里吧嗒吧嗒抽烟。
他姆妈赶紧对着电话说:“大儿啊,你把钱收收好,别听你阿爹说瞎事。大黄岁数到站了,早晚也要死。”
“我心里有数呢。大黄看家顾院六七年了,阿爹有气是应该的。”顿了一下笑问道:“英子跟小宝呢,想他们了,让我听听声音。”
很快那边响起了韩小宝稚嫩的嗓音,“你晓得我是谁啊?”
“嗯,我听出来了。”韩义笑着说。
“上回小虎哥哥带给我个飞机,我到现在还没按起来呢,你让他把图纸发给我,听到没有?”
电话里传来“啪”的一下敲脑袋的声音,然后就听妹妹韩英说:“阿哥你别听他瞎胡扯,他那飞机早摔坏了。”
韩义就问:“那你最近有没有乖乖学习?”
“学额,怎么能不学呢!我的目标就是跟阿哥你一样,考到金陵师大去。”
韩义哈哈大笑说:“好啊!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妹,你好好用心学,阿哥在这边等你过来。”
韩义没跟家里说他具体开的什么厂,投入资金多少,免得吓到他们。
在他们观念里超过一万都是大钱,十万能让他们寝食难安。超过了十万,是一百万还是一千万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们没有那个概念,说了等于白说。
至于屠家那个窑厂,大是大了点,不过也就是弄些土疙瘩到窑里烘焙一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