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猜测。”她收回视线,窗外竹影萧索,不防生出凄恻凉意。
清寒默,盯住钥匙的目光只是更深,“所以小姐是认为从孟将军的遗物里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你觉不觉得皇上那句以防闪失似乎别有含义呢?”她不答反问,也在理顺着脑中的思路,“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本身有没有线索,但暗处觊觎它们的应该尚有人在。”
清寒点头,“如此来说,东西没被烧毁,暗中窥伺的人还会铤而走险。”
下面的话谁都无需再接了,彼此心知,说不得将是一番动乱倾覆。
“我们在京中没有根基,眼下所有人都敌我难辨,于龙将军……”千亦转向他,“你做得对,当前情形复杂难解,如若贸然将那些推断讲出,恐旁生枝节。”
“可是,小姐却好像有些太相信那个慕大人了。”清寒突然说。
“嗯?”
“他为了保住孟将军的东西拼死力争,但我们却不了解他真正的目的,冒着性命危险去帮他更是不妥。”
千亦沉声,“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一旦牵累大局……”
“不是为了大局,”他面色极郑重,“什么大局都没有小姐的安危来得重要,清寒恳请小姐无论何种境况,一定保护好自己。”
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清寒已经行礼退了出去。
夜静更深,风波不定。
一轮白月将悬于画轴中的玉壶打磨得愈加精细,千亦望着图画出神,玉质莹然,遗世孤立。
她莫名地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