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在白漫到了京兆尹府的时候,张捕快便一五一十的解答了。
今日午时过后,安晟同柳濡逸一同回了府衙,两人如同前几次一般进了书房谈话,期间也只让丫鬟上了一次热茶。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柳濡逸便出了府衙。
安晟料理了一些案子,便要去长琅街的云吞馆走上一趟,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却不想这次才刚出府衙,就被从天而降的一块砖瓦砸个正着,当场便是个头破血流,昏迷不醒。
当真是飞来横祸。
衙门里的人急忙寻了大夫为其整治,安晟伤的不轻,好在没有伤及性命,只是这查案一事只好暂时搁置。张捕快急急将此时禀告宫内,这才有了皇上派遣朝臣来此的缘故。
彼时,白漫已经站在那块所谓从天而降的砖瓦落地下方,抬头仰望屋檐那块缺口。
这簇新的京兆尹府,无风无雨的天气,一块砖瓦好巧不巧的落下来,又好巧不巧的砸中了人的脑袋。这人,他还是京兆尹安晟。
嗯,不得不说,这这件事太过巧合,人为的可能性太大。
好似看出了白漫心中所想,张捕快道:“当时跟在大人身后的正是张某,当时便抬头看了,只是并无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若是有人,他必会看到。若不是有人在上面,又是如何把控时间?张捕快思索无果,摇摇头。
“能带我去见柳公子么?”白漫收回视线,收敛了面上的疑色。
张捕快有些迟疑道:“本来依着柳大人的意思,在下现在便是要带姑娘去见柳公子。只是不巧,朝廷派来的大人,此刻就在里面。姑娘若要进去,还要等在下先行禀报。”
“不知这新来的是哪位大人?”白漫捏了捏手里的令牌,不知道这官位有多大。
“大理寺少卿,池睿大人。”
白漫突得面上绽放一抹笑容来,义父这是官复原职了么?当下道:“带我进去便是。”
张捕快从白漫神情中看出了些许意味,当下便猜测这位姑娘到底是何等背景?从前见她与柳少爷走的近,而今又是手握柳大人的令牌。现在嘛,听到里面这位大人又是如此欢喜。
只不过这些都不妨碍张捕快脚下利索,引着白漫进入府衙。
照理,池睿的到来就如同柳潭在场一般,对于柳濡逸来说,这是一件有利无弊的好事。只不过,白漫见到他们两人的事情,却觉得两人似有剑拔弩张之势。
柳濡逸这个人平素皆是清雅华贵,好看到让女人嫉妒的容颜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至少白漫觉得他就如春风般明媚。可此刻,他低垂着脑袋,身子有些僵硬的靠在椅背上,捏着茶杯的手修长泛红,似是在极力克制。
池睿就坐在他的对面,眼神锐利,面容肃然,就仿若置身在公堂之上。
“大人。”张捕快躬身行了一礼,成功让池睿的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下去吧。”池睿道。
张捕快应声离去。
白漫来到池睿身侧,道了声义父,看向柳濡逸:“他这是怎么了?”
池睿起身,并没回答白漫的话:“你可是从大牢过来?”
白漫点头,义父果然是了解她的随即将大牢里所见所闻递了册子。池睿接过,细细的阅了:“这件事情,人证物证俱在,你小子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人证她知道,这物证是什么?
白漫瞥向搁在桌上的一封书信,在池睿许可的下拿了起来,入眼的是一片血红。
这是一封柳昊写给安大人的血信,白漫一目十行,上面可谓是龙飞凤舞,字字珠玑。字里行间满是毁意,前言是柳昊对自己在京城郊外行的两桩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的招供。而后面却是言明他有不为人道的隐疾,可令人发指的是他信中提到柳濡逸此人道貌岸然,有龙阳之好。两人表面上并无往来,可私底下却是做了不知多少污秽不堪的事情,就连这两桩命案皆是柳濡逸在背后操纵。他自知罪孽深重,便绝意自裁,可临时之前也想揭穿柳濡逸的真面目……
“k,柳昊也太狠了吧,这简直是胡说八道!”白漫看了都忍不住爆粗口了,难怪柳濡逸被气成这个样子,哪个男人能让人如此污蔑,龙阳之好,这简直不要太狠。
“这真的是柳昊写的?”白漫问道。
“字迹平和,也找人查验过,的确是柳昊字迹。”
也就是说,柳昊并非受人胁迫所写,白漫对柳昊又多了一分唾弃。他得有多恨柳濡逸,死也要污他名声,拉他垫背。
“柳濡逸,你不必跟柳昊这样的人置气。他这样的人是死有余辜!”白漫想再说些什么,可有一时语塞。
这样的侮辱,根本就不应该把它放在心上。柳濡逸是什么样的人,认识他的人都清楚。
柳濡逸没有出声,盯着地面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义父,柳昊绝不是自杀的。这封‘遗书’义父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若是将这封信公布于众,不知要掀起多少的惊天骇浪。柳濡逸固然摆脱了杀人嫌疑,可是他的名声从此就一臭万年了。
虽然清者自清,柳濡逸完全可以用时间来证明这件事情的清白。可是人言可畏,尤其是柳濡逸这般长相完美的男人,一想到种种可能,白漫就觉得柳昊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如此一来,这件案子又更扑所迷离了,这是否也是凶手的目的?
池睿将这封血书重新叠好:“这是死者身上唯一找到的证物,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