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客气……”张越挥手道:“请安坐……”
杨孙氏闻言,盈盈再拜,不经意间让张越瞥到了一抹新垂桐子般的风光。
“好凶!”张越心中赞道。
没办法,今天杨孙氏虽然依旧一身素服,但却衣裳样式,却是汉家仕女们最爱的曲裾深衣。
这种衣裳,相比袿衣,最大的不同就是胸前衣襟是对衽的。
敲一下黑板!
后世霓虹的和服,就是从汉代流行的曲裾深衣的基础上改进的,其最初的名字叫吴服,是三国时东吴传过去的。
所以,张越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不得不说,发明曲裾深衣的那位,真的是人才啊!
杨孙氏自然发现了张越的神色,她俏脸微红的连忙起身,悄悄的拿手,紧了紧衣襟,坐到客席上。
“夫人今日来访,可是新丰城扩建遇到了问题?”张越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禀侍中,新丰扩建一事,县丞陈公非常配合,并无什么问题……”杨孙氏低头答道,但心里面却已经一团乱麻,芳心如鹿。
这件曲裾深衣,她本是不愿穿的。
她其实最喜欢的衣裳,还是保守的童容(又称帷裳,汉代妇女服饰的一种,以宽大著称)。
只是……
活在世界上,很不容易。
特别是像她这样的女子,更加艰苦。
如今,霍显已经功成名就,连面都不肯见她了。
杨家没有了保护伞,哪怕就是接了新丰的事情,也撑不了多久的。
况且,张蚩尤将要远行了。
没有了他镇压,长安城里那些觊觎杨家财富,觊觎她的美色的恶狼,恐怕都会扑上来,将她与杨氏撕碎!
故而,她只能来此。
不过,杨孙氏很聪明。
她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就像过去,霍显可以容忍她在长安城里散播一些什么‘霍奉车与杨孙氏’的绯闻、传说。
但绝不会容许她真的到霍光床榻上去服侍。
若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现在等候她的必是毒酒一杯。
同样的道理,这位张蚩尤的侍妾们,怕也不大可能接受和认可她。
“那夫人今日来是?”
听着那位侍中的问题,杨孙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立刻道:“妾今日冒昧登门,乃是闻说侍中将欲远行,故而特地来此,恭听侍中吩咐……”
这就是她今日来的目的。
不求抱上张家大腿,只求一个张蚩尤的吩咐。
这样,哪怕蚩尤在外,长安宵小,等闲也不敢动她。
张越一听,就乐了,道:“夫人来的正好,今日吾欲设宴款待长安诸公,却不知长安贵族宴会礼仪及他事,夫人若是可以,还请为我主持……”
杨孙氏闻言,一双美眸不可思议的闪动起来,整个人瞬间像焕发了活力般,竟露出一个少女般的雀跃声:“若侍中不弃,妾身万死不辞!”
能为张蚩尤操办宴会?!
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旁的不说,今日之后,整个长安,都将知道,她杨孙氏曾为张蚩尤操办了一场与同僚大臣之间的宴会!
这可是真正的虎皮啊!
有此虎皮,近乎没有人敢再对她和杨氏产业起什么心思了!
说不定……
张越见着,却是微微一楞,为杨孙氏这瞬间绽放的光彩而微微失神。
这很正常。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男人对美人的欣赏,就如同科学家对于真理的追求,艺术家对于美好的向往。
此乃根深蒂固,不可逆转的天性本能。
不过呢,欣赏归欣赏,张越还是很有分寸的。
到了他这个地位,讲句老实话,女色已经渐渐的退居其次了。
想让他见色起意,做一些没节草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了,若有妹子,主动tuō_guāng光了,那他也不介意来上一发。
所以,张越起身,对杨孙氏郑重一拜:“那便有劳夫人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