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坚城要塞,因其而陷落。
虽然眼前的这些炮车,无论如何是无法与长安武库封存的那些炮车相媲美的。
但……
它们够大,够粗!
哪怕有些瑕疵,有些问题,恐怕也足以威胁到城头守军,特别是守军的防御器械。
李晟再也不能安坐了。
他攥着拳头,立刻下令:“快去请材官校尉与强弩校尉来!”
那些炮车,必须被摧毁!
而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最强大的武器床子弩!
……………………
李陵的眼睛,始终看着那些需要数百人才能拖动和牵引的炮车。
在这些炮车,逐渐进入前沿后,他当即下令:“马上让龟兹、尉黎的军队进攻!”
“敢无令而撤者……”他冷着脸:“斩!”
“您的意志……大王!”一个匈奴贵族立刻受命而去。
然后,数以千计的龟兹、尉黎军队,便抬着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密密麻麻的列着队,向着轮台而来。
李陵亲自策马上前,观察战斗。
他需要评估轮台的防御力量,更需要观测那些炮车的能力。
绑!绑!绑!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第一架炮车在数十人拉动下,猛地弹起,将装载在由藤蔓与皮毛组成的炮勺里的石头抛向轮台城的方向。
啪!
这块石头并没有飞太远,可能也就一百五十步左右,就从空中掉下来,砸进了正在向着轮台城墙进攻的龟兹队伍里,将两个倒霉蛋直接砸翻在地。
李陵看了,神色有些尴尬,但他没有丧气,因为炮车就是这样。
射程远近与精度,完全看脸。
不过,他曾听闻,秦人曾有一套方法,可以提高炮车的射程与精度。
可惜,已然失传了。
不过,不要紧,反正砸死的也不过是龟兹和尉黎人。
李陵内心,毫无波澜可言。
这一战,他早就下定决心了!
一定要快速拿下轮台,然后迅速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所以,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他也无所谓。
……………………………………
万里之外的大战,在长安连影子都看不到。
市井百姓和文人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龙城候刘忠进匈奴单于所吸引。
就算是朝臣们,也都在忙着准备单于朝历代先帝陵寝的仪式。
除了刘屈氂集团外,大约也就张越,在一直关注和紧张的做着功课。
两天下来,张越通过各种渠道,将兰台、石渠阁、丞相府、执金吾、光禄勋等有司衙门里收藏的有关河西、令居、轮台的资料、档案、报告都让人抄录了一份,送到了自己手里。
他又根据这些情报,协同司马玄等人,在自己的那个‘建文君府’里,制造了一个大型沙盘。
整个河西和河湟、西域南部,于是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看着这建成的沙盘,张越感慨万千。
“原来,令居是在甘肃的永登县啊……其边墙是从天祝县雪山走乌鞘岭,延伸至休屠泽、酒泉塞……”有着回溯的张越,在脑海里,比照了一下回溯的后世地图,很轻易就找到了与令居和河西边墙对应的后世地名和山脉、河川。
当然,两千年沧海桑田,如今与后世在地理地貌上,在许多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后世的地图只能参考,当真就是傻子了。
但,仅仅是这样对比,张越就知道,令居的关键了!
控扼令居,汉家就可以将所有来自河西西部的外部威胁,扼杀在黄河与群山之中。
反之,令居一失,不止围绕令居的防御体系,分崩离析,外敌可以长驱直入,威胁武威、休屠,甚至截断北地、陇右与河西的联系。
所以,在历史上,令居自城塞之后,一直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比起令居,张越对西域和轮台,更感兴趣一些。
因为,在后世,随着塔里木河的两次改道,罗布泊(蒲昌海)渐渐蒸发,并最终成为一个沙漠、戈壁。
而如今,距离塔里木河第一次改道,都还有起码几百年。
在现在,这条生命之河,依旧循着它的故道,喘流不息,将水带到干燥的西域南部。
其在南部的支流,名曰:南河。
是当前西域最大的河系。
轮台,就位于南河流向蒲昌海的中部,直接钉在匈奴僮仆都尉的老巢眼皮子底下。
让张越感到有意思的是,此时的天山南麓,在后世地图上应该叫博格达山。
而它也确实担得起‘天山’的荣誉。
因为,在其身后,就是哪怕在后世也赫赫有名的吐鲁番盆地。
如今的西域富饶之所,物产丰沛之国。
“难怪贰师将军,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坚持屯田轮台了……”张越砸吧着嘴巴,就差流哈喇子了:“也难怪历史上,霍光等人要瞒着当今,偷偷的支援轮台屯田了……”
“这么好的地方,谁放弃谁213啊!”
作为穿越者,张越知道,博格达山是后世南疆与北疆的地理分割线,同时也是农牧分割线。
过此山而北,就将进入西域最大、最富饶、最温暖的绿洲地区。
只要开发得当,足可开垦出数以百万亩土地,养活两三百万人不成问题。
看到这里,张越就忍不住对司马玄等人问道:“向使公等为匈奴统帅,若要取我轮台,当以何策为之?”
司马玄挠了挠头,仔细的想了想,答